沈依瑶却是摇摇头,道:“虽说你姐姐是被薛修容送去与人对食,可到底主子若是不快,是有权将人送出去的,不过生生凌辱你姐姐的人是这该死的太监,却也不干薛修容的事情啊,如何又将罪责往她身上扯?”
锦春闻言脸上显出一丝异样的神情,道:“呵呵,如何不往她身上扯……便就是那丽嫔娘娘,虽也是自作孽,自己与人苟且,可到底也算对娘娘一直衷心,最后不也落的个如此的下场?丽嫔娘娘本是平远侯府的远亲,自小生活困苦,后又因平远候爷的举荐进了宫当了娘娘,可到底并无根基,不得不依靠着她与六皇子。【首发】虽丽嫔娘娘一心衷心着她,又得圣宠,却一直并无生育,不过是被下了药……每每奴才瞧着,总会觉着不忍,她那串时常挂在身上的珠串,是她新进宫里的时候娘娘送的,那是麝香做成的啊——
可是,即便是这般娘娘也是不肯放过,眼见丽嫔得宠,隐隐有凌驾于上的模样,便又起了杀心,想出这般恶毒的计谋,暗中嘱咐奴婢下手……”
薛兰华的面色刷的变的雪白,“你胡说什么!似你这般忘恩负义的贱婢,一定不得好死!”她这一嗓子虽是对着锦春,却仍然惊了在场众人。
沈依瑶心底不禁拍手大赞,面上却是对着薛修容露出同情,叹息着道:“妹妹莫惊慌,是非曲直相信陛下会给嬷嬷一个公道的,哎,真是可怜了妹妹,苦了六皇子了。”她说着又转过头来对着锦春疾言厉色道:“你这贱婢,无凭无据,如何又敢这般乱说?”
柳后面色如常,这锦春说的也不无道理,至少这多半却是真的,想当初,这丽嫔虽明面上是薛源举荐进宫的,实际不过是她放在薛兰华身边的棋子,暗中传递了不少的消息。如今这棋子折损,自然是不能白白丢失,要讨回些利息才好叫她心中安然——虽觉可惜,可到底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如今却是最有用的时机,如此一来,皇帝一定是疑心发作,再不会相信薛兰华的一言一行了。
更重要的是,往常瞧着一副谦恭模样的人竟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竟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是最致命的!柳后淡漠的面上终是划过一丝怨恨,消失在眉睫间。(阅读请访问)
皇帝额上青筋毕露,森森的语气不觉叫人身子一抖:“你继续说下去!”
锦春顿时泪流满面,神情悲伤,愤恨的眼眸里更是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姐姐之所以会被送与胡安凌辱,却是无意中撞破娘娘的计谋,这才招致杀机……一开始丽嫔娘娘并不清楚这事情的原委,不过以为娘娘是因着血亲的面子上这才百般照顾,后来才知晓她不过是为了能对陛下的动向掌握着。
而那黄公子之前便瞧上丽嫔娘娘,未进宫前便对丽嫔娘娘垂涎欲滴,待到她进了宫里,更是多次借着探望娘娘的借口见丽嫔娘娘一面……丽嫔娘娘每次都想尽法子避过。
可是……娘娘不但不劝解,反而处处帮着黄公子,叫丽嫔娘娘躲无可躲,姐姐便就是撞破了这一事情,便被她送给胡安随意凌辱致死——姐姐临死前将这一切告知奴婢,奴婢虽愤恨却也不敢放肆。可前些日子,娘娘竟是想要与那黄公子合谋算计那韩家小姐的清白,再来诬陷到丽嫔娘娘的头上,将她置诸死地。
原因想必陛下与各位娘娘心中也明,不过是魏国夫人之前想要陷害韩家小姐不成反毁掉自己的名声,心中积怨,想要以其人之道还回去,却不想那韩家小姐吉人天相,避过了陷害,却又害了丽嫔娘娘的清白…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饶过一命,如今和盘托出,只求陛下能留奴婢一个全尸。…”
“你这贱婢,满口都是敷胡言!”猛然间一道凌厉的声音穿透人群传了进来,却是六皇子由殿门处进来,他恶狠狠的盯着锦春看,复又撇过头去,跪在皇帝的面前,道:“父皇,这个贱婢全都是诬陷,一定是受了人教唆来诬陷母妃与表舅,还请父皇责罚她,以儆效尤!”
夏子陵此刻急匆匆赶到,他在泰宁殿的时候,听闻身边的内侍监言及自己的母妃竟是被人这般诬陷,当即便不顾皇帝的旨意赶忙过来,将一到殿门门口,便听闻锦春诬陷的话语,当即恨不能生生撕碎她,不及多想便扑到皇帝面前,为她辩驳起来。
皇帝面色阴晴不定,目光在薛兰华与夏子陵的面上来回巡梭,登时便惊得他胆战心惊,他态度更加虔诚谦恭,丝毫不敢出错,因为皇帝的目光,越发的冰冷,盯在身上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薛兰华瞧见匆匆而来的夏子陵,心中焦急,皇帝已是动了气,若是他再触及他的逆鳞,只怕凶多吉少!她忙朝着他使眼色,要他离开这是非地,可是夏子陵并不理会,更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叫她心中越发的不安。此时的皇帝疑心已起,若是一个不慎,只怕真的要全功尽弃,赔上一切!
她急切的摇着头,只夏子陵却再不理会她,她心焦,正想出声,却不想夏子陵抢在她前面出了声。
“若是按你所说,这一切都是我母妃作下的,母妃又如何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要知道今日宫中人来人往,不易下手,且母妃之前还与张母妃一起说说笑笑,情同姐妹,如何又能瞬息之间起了祸心,又是如何事先安排好一切?”夏子陵气的咬牙切齿,要是能当场撕碎这个贱婢,他一定毫不犹豫不假手他人亲自上去,可是不能,皇帝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