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说完,沈青岚与赵如云便也点头道:“妹妹说的是,如今娘的身子最重要,其他的以后再说。( ”
韩夫人见拗不过三人,这才罢了心思,三人又陪着说了会话,这才伺候她歇息下了。
果然,傍晚时分,韩淑妃便命人送来一封书信,内容大意也是差不多,要她们安心静养,不需多想,韩夫人这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可宛然却从哪送信的内侍面上,看出对方显然有些什么事情隐瞒着,只她并不多言,既然对方不说,那就表示这事情重大,不能为外人道。
她本就是经历过二世的人,如今朝局紧张,又是处在这般敏感的时刻,前一世里这时也已是处于诸子夺嫡的水深火热中,如今局面瞧着表面平静,实则暗藏凶险,一个不但便会牵连盛大,这信虽说是淑妃娘娘送来的,可反过来想,当也是八皇子的心思。
上一世里,八皇子最终沦为这场夺嫡的牺牲品,下场凄惨,不知今世是否会有所不同。宛然望着远去的内侍,不觉叹息。
如此这般,日子又在平滑之中过了几天,可是不久之后的一件事便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一幕。
前方轻敌,被敌军反扑,粮草被烧毁,虽发现的及时,却也还是烧毁了大部分,所剩不多,不过足已支持三天左右而已。而这场战事想要结束,还得一个月左右,东平候派人日夜赶路,连发三道紧急军情,求情派人运送粮草增援。
朝中一片哗然,本以为已是胜券在握,却又是出了这般的事情,顿时人心惶惶,若是没了粮草,这场战事还不知会有何变数,举国顿时又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气氛。
如今战事逐渐明朗,只缺粮草,只要后方粮草能供应及时,这战事胜利是迟早的事。按道理来说,太子正好假借送粮草的名义,到了前线,到时打了胜仗,那几十万的军权可不就是囊中探物般轻易。
柳后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却更加知道,这一旦离开朝局,前途未卜,况天高皇帝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因此底下的人请求让太子押送粮草,她却是不准。更令他她担忧的是,她总隐隐的觉着,皇帝此举很不平常,太子乃是国之希望,是接替皇帝的接班人,若是皇帝驾崩,即刻即可登基,可这一旦离开……
可若将京城的存粮也借调出去,调兵遣将,造成国库空虚,一旦梁齐两国得知,趁虚而入,后果远比现在严重,为今之计,只能在南边与懂便各调兵十万,再用一个月时间筹集粮草运往前线,方是最为稳妥,可即便如此,兵士都好说,可这粮草才是最棘手的,这个法子最少也得两个月,等到了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柳后能想到这一点,朝堂之上的百官又怎想不到。
大殿上,群臣正激烈舌战,各抒己见,却是谁也不肯让步,八皇子看着这样的人群,终是站了出来:“父皇,东平候连发三道紧急公函,这就说明前方战事吃紧,虽前面已有柳将军带兵前去救援,然而毕竟今次是集梁齐两国的兵力,不可小觑,派去的将领兵士也是死伤无数,实力悬殊,若再不派兵,只怕幽州难守。
幽州乃是我大周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因此失守,只怕大周百年基业堪忧,鉴于此,儿臣恳求父皇任命儿臣为统帅,让儿臣带兵草粮食去支援,以解幽州之危。”
太子虽不愿前往前方,却不得不做出表率:“八弟其心可嘉,可是这事我也早已同父皇陈情,请求领兵押运粮草,可惜父皇坚决不肯,如今你来陈情,父皇也依旧是一样驳回,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最近战事频繁,之前便因东西两边的战事抽调了不少的兵粮,可是如今却被困幽州,柳元帅带兵救援,依旧不能解这个困境,若是再次调兵遣将,只怕京师存粮殆尽,国库空虚,百姓罹难。再若是梁齐两国得知如今状况,不免回趁虚而入,这样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八弟难道就没想过?”
太子的话立刻赢得众人的赞同,不少人纷纷附和,便连皇帝也不免面色和缓些。的确,若是派兵,京城空虚,被对方找到时机,大周的百姓恐怕会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可不支援,只怕也是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八皇子冷眼瞧着道:“哦,那依太子的意思,该当如何?”
太子闻言却也不恼,沉着道:“为今的法子,便只有从南边与东边各借调十万兵士,并尽快筹措到足够的粮草军饷,再派适合的将领领兵前去。”
八皇子闻言却是叹息一声,道:“太子所言极是,可这个法子也不好,筹措军饷要一个月,借调兵士又得差不多两月,前前后后加起来最少得三个月,若是等到那时,只怕幽州早便被攻陷,成了梁齐两国的领土。”
夏明翰的话说完,许多大臣也是纷纷点头赞同,太子一派自然是不能苟同,纷纷反驳,一时吵的不可开交。南阳王素来最是公正,此时却也是不免有些犹豫,而兵部尚书箫砚也是不觉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赞同。
国相崔道瑾是最会揣摩圣意的人,又一向是老谋深算,看到此刻有些过火,皇帝的表情也是有些阴沉,便咳嗽着出声道:“各位大人且莫惊扰,八殿下此举也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大人们且稍安勿躁,慢慢商议就是。”
皇帝的性子多疑,狡猾,即便是亲如儿子他也是不曾过多的相信,果然,他这话一说完,皇帝便微微笑了起来,他便知道这句这话说对了,且还叫他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