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妖媚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温和的脸上便扬起了笑意,说了句让陆苑一料不及的话,“陆小姐乃妖媚的贵人,想进‘吟风’用膳直接便可,无需比试,且——”
顿了顿,她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望着陆苑一,神态轻松和煦,口吻轻柔徐缓,“一切费用全免。”
陆苑一全然没有料到妖媚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回不过神,也理不清来龙去脉,只是微拧着眉,接着又不动声色地舒展开。
她不明就里地眯着眼,犀利的眼看着妖媚镇定自若的神色,像是企图看出些什么端倪。最终,她眼眸露出一抹释然。
算了,她也懒得深究这其间的原因。不过,有便宜不占,那是笨蛋。况且,她明显的感觉到妖媚身上散发的好意。
下一秒,她微微躬身,毫不扭捏朝着妖媚作了个揖,“那么,多谢美意!”
妖媚低眉敛目,见此恭恭敬敬地应承,一副谨言慎行的模样。
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司徒蹁跹自然是高兴得紧,唐颜绍更是欣喜若狂。那可是他心念已久的雅室,那可是众人想进也进不了的‘吟风’啊,他顿时咧嘴大笑,虽然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不过比起‘吟风’,其他的事他全没往心里去。
这下子,边上某些个眼红的人开始吐酸泡了。
“她没经过比试,就可以进入‘吟风’用膳,这凭什么?管事如此不公平之举,是要将其他客人置于何地?”梁碧茵咬牙恶狠狠地紧盯着陆苑一,就连话也说得含针带刺,一字一字地指控着。真不知陆苑一又是使得什么狐媚妖术,这么好的事竟然能落到她的头上。
一时之间,凑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在边上跟着附和。
妖媚听出了梁碧茵的刻意找碴,脸色攸地沉了几分,黑眸里闪动着跳跃的火焰,就在她忍不住将“就凭她即将是我们迎客居的女主人。”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陆苑一预先开了口。
“怎么?碧茵郡主该不会是眼红了吧?”陆苑一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哼,婉转的嗓音极其轻柔而缓慢,从话语中听不出有任何情绪,只是玩味地微眯起眼眸,那抹掩藏的锐利却是令人无法招架的。
“如果是来找碴,这样的说辞也未免太过牵强了,这里是迎客居,我能不能进‘吟风’自是迎客居的管事说了算,碧茵郡主若是心有不服,那就该去接受比试,你若是通过了,这‘吟风’我就让给你,如何?”话语到了尾端,突然地就尖锐犀利了起来,似是多有不满。
横眉冷眼的梁碧茵在她这毫不客气地话语一出口后,神色明显地怔了怔,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要是能通过比试的话,她早就做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就连她心目中博学多识的景王都曾败下阵来,可见其比试的难度,如此,何况是她呢?!她咬咬牙,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陆苑一。
就在梁碧茵怒意难消之时,司徒蹁跹突然插了一句嘴,瞥了一眼梁碧茵,冷哼一声,就连语气里,也是一股浓重的挖苦味道,“苑一姐姐,你不知道,某些人就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入不了‘吟风’,才见不得别人好想来找碴的。”
见司徒蹁跹的讥讽之意借由言辞渗透出来,梁碧茵也不再客气了,倏地转身,声色具厉,一双闪烁怒意的眼睛充满阴霾,“司徒蹁跹,不要拐着弯子指桑骂槐,你说谁没本事了?”
司徒蹁跹听罢她的话,歪头笑着,鼓亮晶晶的双眼在那一笑便弯弯的像豌豆角一般的眼儿。( 主,我不过随便说说,既未夹姓,又未带名,你何必要忙着对号入座?”她把话说得极为讽刺,哂然之意溢于言表。
梁碧茵的脸色越发黯沉了,倒抽了一口气,像是要发作,却又最终不得不隐忍了。
好半晌,她转而看向陆苑一,冷然一笑,嚣张至极地扬起眉,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陆苑一,若想此事教人心服口服,该去比试的应该是你才对!”
“好,我比试。”
见着梁碧茵不肯轻易放过自己,陆苑一神色如常,镇定得不像话,就连唇边的笑意也自然得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很明显,这是带着暴风雨前的黯沉与平静。
既然她要纠缠到底,那么,她奉陪到底。
末了,她眉尾一扬,有意无意挑作一个极其完美的弧度,看着梁碧茵,清澈无波的黑眸中带着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和柔顺在此时此刻更显得诡谲而狡诈,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我知道,因上次寿宴一事,碧茵郡主必是对我心存怨恨,既然如此,不如今日碧茵郡主也一起和我比比,趁此机会把一切该了结的都了结了,如何?”
“苑一!”许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之间有如此决定,唐颜绍有些愕然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劝解她才好。
在他看来,像梁碧茵这种女人就爱胡搅蛮缠,实在没有必要理会她。但没想到,陆苑一竟然主动与她比试。对于她,他自然是有信心的,可也难免会出意外。倘若一不小心让梁碧茵赢了,以她恶毒的程度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不碍事的!”
看着唐颜绍忧心忡忡模样,陆苑一淡然地安抚道,低柔的声音听起来一丝情绪起伏也没有。
她心知梁碧茵对她恨之入骨,小惩大诫于她根本无用,所以此次她定要下狠手,让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