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她都心仪于他。他们即是表兄表妹,又是青梅竹马,他们本该是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一对,可是他偏偏就爱上了他最不该爱的人。尽管,她为了他费尽心思,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可到头来她却还是未能入得了他的心。
以往,她因着这段情,束手束脚,无可奈何地被他操纵于鼓掌之间,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女人投入他的怀抱。
而今,她摒弃了这段情,她便要抢回那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一切,不会再有任何顾及。
倘若以前是因为放不下他,那么,现在,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便可以就地放下一切,且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包括他!
她虽这么想着,可心口却还是觉得隐隐地酸痛,有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安阳公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听闻皇上此前有意招陆苑一进宫?他这么多年倒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仍旧一心想着安卉那贱人,现在见那小贱人跟她娘长的一模一样,是想借着她以慰相思之情吧?他还真敢肖想!”话到最后,她轻轻哼了一声,唇角浮起了讥诮的冷笑,可那笑容之下掩藏的却是冰冷的沉郁,眼眸中暗流汹涌。
安然抿了抿唇,仍是那淡定的表情,睫毛轻轻抖动了些许,落下浅浅的阴影。“他虽有这意思,却也是本宫认可的。”略略苦笑了一记,她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尽数相告:“朝堂上,对于立天儿为储一事反对之声颇高,虽然这并不足以为惧,却也难保会出什么意外。天儿日后若想坐稳江山,背后必须要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相助,所以,本宫就想到了沉渊的日月神兵。”
略微顿了顿,她复又开口继续道,“日前本宫私下派人查探到些日月神兵的踪迹,只是,若想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就必须要有日月令牌。当年,大家为了急于除掉沉渊,便没有注意这事,之后再想起来去找令牌时,已不见任何踪影。想想,曾今沉渊心中最在意的人就是安卉,他极有可能提前将令牌送给了她。若令牌真的在安卉手中,她必定会留给她的女儿。因此,本宫招陆苑一进宫的目的,便是想从她身上探取令牌的下落。”
安阳公主怔怔地听着,倒不知这事情里头还有这般原委。
她微微颔首,表示意会,可眉头却皱得深了些,眼睛微眯,仍旧掩不住眸底四射的精光:“但是,如今皇上已将那小贱人许配给魔域郁王爷了,再想从她身上下手,恐怕会有些难度。”
“这也正是本宫较为忌惮的地方。”安然的眉间笼着一股浅浅的愁绪。仿似是思索了一下,她再次执起茶杯,看自己的脸在茶水中留下一抹褶皱的倒影,尔后,将那清香扑鼻的茶水饮尽,道:“如果到最后真的没别的办法,那就只能用强了。”
她的话音刚落。忽地,殿门前突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太监神色匆匆地跑到她跟前,“娘娘……”
“有何事?”安然极有威严地开口。
此时此刻,太监那语气中带着三分焦急与慌乱,似乎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却还要兀自镇定,简短地将事件呈报:“太子爷出事了!”
乍一听这话,安然脸上的淡定之色迅速退却,似乎瞬间便由方才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
微风轻拂,叶落无声。
与此同时,京城内的一幢院落里,一盏灯笼在轻风中晃晃悠悠地漂浮着。手提灯笼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身体壮实,古铜色的脸在灯笼的光影里一忽儿明一忽儿暗,眼角爬满了深刻的皱纹,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精光闪耀,深遂无比,一看就是有着深厚的内家功夫。
他走到正房门口,见门半掩着,伸手一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一只蜡烛燃烧着,亮着微弱的烛光,一个身穿黑衣身形消瘦的男子坐在首座,一头异样的银发异常起眼,见到此人进来,侧头向来人问道:“各位兄弟伙都来齐了吗?”
站于下首的四十多名青衣人转过脸来望着来人,齐声喊到:“总管!”
他们也都还算年轻,看上去个个都身强体壮,生龙活虎,内力雄厚。
被称作总管的人对着坐于上首之人一脸恭敬之色,低头抱拳道:“属下参见总督!”
银发那人挥了挥手:“赵禹,不必多礼,坐下吧!”
赵禹上前,坐在他的身旁。
“好,既然人齐了,开始说正事吧!”他的眼睛逐一扫过众人,“自从王爷遇害后,我们这些兄弟便也跟着分散开了,虽然王爷已经不在,但他在我们大家心里的地位永远都屹立不倒,这次传召众位兄弟前来京城聚首,是为了几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是,为王爷平反报仇,二是,重振凤翊王府。”
没错,他们便是曾经凤翊王府的人,他们都是凤翊王玺沉渊最忠诚的将士将领。
此话一出,所有人便瞬间就被触动了,一双双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