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定定地瞅着她,“既然知道我不是,昨晚为什么还要勾引我,打算留作分手的纪念?”
崔研希移开视线,“随你怎么想吧。”
“把你的东西都带走,一件别留!”
一切伪装出来的坚强、勇敢,包括心底残存着的一丝希翼,自这句话出口,便彻底的破灭了。她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揪得眼眶酸痛,强撑着站起,说道:“麻烦你扔掉吧,我,我不方便带走太多。”
回到卧室,她刻意不去看那些熟悉的摆设,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放回桌上,再将抽屉里的记事本,还有一些个人物品放回包里。
当她重新回到客厅,发现男人就站在她的行李前,双手插兜,不知在想什么。
“我走了,你保重。”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崔研希顿住一下,用力甩开。那绝然的样子,已是铁了心要离开。
“你真的要分手?”
事到如今,权至龙仍是不敢相信,这个处处依赖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的爱人,竟要与他分道扬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单单是因为他玩儿暧昧?他泡夜店?
眼看着她拖着行李走向玄关,心里一动,他几步上前再次拽住女人,“研希,我们......”女人刹地回身,那充满怨怼的眼神,噎住了他要出口的话。
“放开!”
目光碰撞的一瞬,权至龙看清了她眼中的泪光,倔强的,无望的,心灰意冷。
“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如果我刚刚说了什么惹你伤心的话,我向你......”
“不必道歉,我原不原谅你,也只剩这一次了。”
冷冰冰的话语,再也没了往日的柔情。
她绝然挺立的双肩,固执的一动不动。那去意已决的断然,刺痛了男人的心。脑中不觉浮出她往昔的笑颜,她撒着娇甜甜叫他老公的样子,明明近在咫尺,而今却是判若两人。
要留住她吗?
她会期待他的挽留吗?
她的手好冰,在颤抖,如果攥紧了它,能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她,真的舍得离开他?
内心百转千回,困惑,迷茫,费解,恼怒,统统挤入他的思绪。连那该死的自尊心也在此时跑出来凑热闹。她在等待他,他该说点儿什么?
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的内心正在叫嚣着留住她,可是一阵踌躇之后,他却说出了违背意志的话:“离开我,你不会后悔吗?”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那双漂亮的双眸闪了闪,紧咬着下唇,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手。
“信守你的承诺吧,不要挽回!”
充满讽刺的话语来自破碎的心底,如诅咒般敲打着男人。她再不想徘徊,留给男人一个洒脱的背影,随着大门的紧闭,决绝消失在男人的视线中......
房间静了。
权至龙站在原地,无奈地搓了把脸,而后突然狂怒地踹向大门,“嘭”地一声巨响,震颤了门板,也震颤了门外的人。
崔研希拖着行李步入电梯,电梯门合上,渐渐向下滑降,亦如她绷紧了的心。
电梯很快抵达地下一层,门开了,她木然地望着外面,一动不动。发僵的瞳仁晃了晃,一直忍在里面的泪,转啊转,终于掉了下来......
分了,真的分了。
她做到了。
可是,心好疼啊......真的疼,疼得要死了。
仿佛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她扶着行李蹲坐在地上,一手揪住胸口,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再也压抑不住,痛哭出声......
◆◆◆
中午时分,权至龙最后一个抵达练习室。
亚洲巡演马上就要展开,预示着他们的行程也将变得紧迫。
如往常一样,人员到齐,大家立完毕,中途休息时,大家调侃勇裴昨天是不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勇裴一本正经地不搭腔,完全不中计。
“切,没劲!”听不到好料,胜励失了逗弄他的兴致。转而望向权至龙,“呀,哥,你那又是啥情况啊?”
“嗯?”愣神的人莫名地回望过来。
“嘿嘿,是不是让嫂子受委屈啦?”胜励奸笑着,还模仿起昨晚研希的模样,唱道:“多久,还需要多久,一直这样只是凝望着你,独自.....”
“分了。”
“......”歌声与笑声戛然而止。
“啥?”
权至龙摘掉帽子,拢了拢头发,重新戴上,平静地回道:“分了,我们分手了。”
“憋,憋开玩笑了好吗?”胜励笑得有些僵硬,“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分就分啊?这节奏也太快了吧?”
崔圣贤认真地问:“怎么回事?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
“没有?没有你是要闹哪儿样啊,我跟你说,嫂子已经不错了,她......”
“不是我。”权至龙打断胜励,以自嘲的口吻说:“她把我甩了。”
四个人齐齐露出惊诧,大诚更是结巴起来:“她?她她,她把你给甩了?!”
“嗯,睡了一觉,就把我给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