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不懂赌石,根本不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当时还问她,“要这些石头干什么……”想想当时他那表情,那语气,苏韵就想笑,“就当作是给我的报酬吧。”她当特助不顾生死出入虎穴,这么个小小的要求,还是唯一的要求,他没理由不答应。
于家敖车子开得飞快,苏韵问:“李砚呢?他怎么没过来?”
“吱……”于家敖猛踩刹车,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地表情看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花来才罢休……
“怎么了?”苏韵一惊!
“叭叭叭……”后面跟着的车,差点追尾!“有病啊?会不会开车?”
于家敖重新将车启动。
眼前不断浮现李砚那破烂的身体……他那满是枪伤的胳膊和腿几乎都看不出形状来。
单单看着他,都能让人生出一种剥皮剜心的痛!
于家敖的手指不自觉的抖动,他永远忘不了他灰白的脸,永远忘不了他明明已经长好的皮肤却要重新割开以便从里面取出子弹,更加忘不了他眼睛腥红强忍着那噬心痛苦的表情……还有那毒素发作时,他恨不得自杀以结束那裂骨噬心的痛!
“没事……”于家敖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的眼睛,又想起李砚特意交待他的话。
于家敖挣扎着说:“他回总部了,忙不开。”
“哦……”虽然在点头,但是心却绞痛了一下,眼眶也不自觉地发酸。
将资料都填好,递给于家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以前都是李砚来的,突然换了一个人,心里有点失落……
“李砚说,这车给你留下。你会开车吧?”
“啊?”车?这辆路虎?苏韵摇头,“不用,你开回去吧。”
“怎么?”
“费油。”
“……”于家敖知道这是她的借口,也没再劝。因为她这人认定的想法,一般改变不了。
三个半小时的路程,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车子开到苏韵家的巷子口,于家敖很负责任地帮她把毛料搬回家。
那么多大块的毛料,难为他当了一回苦力。
苏韵爸妈这个时间在忙新店的事,还没回来。哥哥每周都要替她去首都的医院开药,也没在家。
苏韵现在用的这种药只有首都的医院能开出来,而且最多只给开一个星期的,不能多开。他们家在首都也没有认识的朋友,医院也没有认识人能帮她们邮寄,所以只能自己往那跑。还好不是特别远,一趟十二、三个小时。
苏韵请他进来,于家敖摇了摇头,态度很冷地走了。
苏韵坐在沙发上,每每想起于家敖那冷淡厌弃的神情,苏韵就觉得心里难受。因为,她怕被自己猜中,李砚……出事了?
也不知怎么了,就只是这样想想,眼泪竟然掉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角,有些惊异自己的反应!
眼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要一想到李砚这个名字,她就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痛,而且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涌。
赶紧把毛料收进房间的储物柜。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要了解情况,就必须先弄清事情真相。
可是她的主治医生王光耀却说:“你并没有受枪伤,只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说来也奇怪,你所受的冲击力很大……就像是在你的胸口上开了一枪一样,但是子弹却并没有碰到你。”
他拿出一张x光片,递给她,“你没有受外伤,但是子弹的冲击力还在,以至于让你昏迷了一个多月。我也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听明白……”
苏韵眸色深沉,眼睫一点一点垂下。这医生说得不对,她对于自己受伤,是有一些记忆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胸口中了一枪,她明明看到自己的胸口全是血!怎么会没有受外伤?
见她眉头紧皱,似乎在沉思,王光耀又解释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因为……这属于军事机密,所以,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