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边有人要解石,有不少玉石商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其实看热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万一要是切涨了,他们也会出价买到手,毕竟全赌能开出绿不那么容易。
“这块毛料表现可不怎么样……”
“是呀,应该切不出绿。”有不少看热闹的商人都纷纷摇起头来。
“吱吱……”切割机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边切一边有水洒出来,以免烟灰粉尘呼呼乱飞,石头渣子乱蹦,转眼就已切了两指宽的厚度。
那人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切掉的石皮,他屏住呼吸,心脏在刹那间狂跳。连额头都暴起青筋。
石皮刚一掀开,一抹纯净半透明的绿色,如同一泓碧绿的春水,喷薄而出。
“出绿了!切涨了!
“涨了涨了涨了!切涨了!”不知是谁突然怪叫一声。
“哈哈哈!涨了……”那中年男人捶胸顿足,哈哈大笑起来。钱艳丽拉着苏韵也凑过去看。
经过切割,毛料里面透出一丝娇翠欲滴,鲜亮的绿色。
因为这些原石厚厚的皮壳包着里面的玉肉,只有切割开厚厚的皮才能知道里面的好坏。
既然是赌,那就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经验老到的行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颇具风险性。所以“赌石”的结局往往出人意料。
没想到,这块表现不是很好的毛料,竟然赌涨了!
旁边围观的商人也跟着喊了起来,“老板,是继续切?还是要出手?出个价!”
这么快就切出绿来,里面出大块翡翠的机率相当大!
“老板,出手吗?我出五千美元!”说话的是一位来自华夏的老板,他用的是英语。
“五千美元?瑞老板够大方,不过这块料子我很喜欢,我出六千美元!”
“一万美元,卖给我!”一位当地的老板,眯着眼睛看向他。
苏韵和钱艳丽都看得真切,他这块毛料买的时候折合华夏币不到一万块,现在有人出价一万美元,也就是涨了近十倍!
“一万美元?”周围的玉石商人纷纷议论起来,“虽然已经开出绿了,但是里边是不是薄薄的一层还说不定……”
这块毛料现在已经算是半赌了,虽然露出了一丝绿,但是再往里去到底是翡翠还是石头谁也拿不准。而且,这个价格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这时,已经没有人再乱加价了。
那位穿着玉滇服饰的中年男人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毛料,那块绿色,让他的眼睛也仿佛冒出绿光,他咬着牙像是下定决心,“从这里擦一下!”
赌的刺激、赌的神秘和一赌为快的乐趣驱使着他,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他推开解石的师傅,将毛料放到擦石机上,从开出的那道绿色旁边嘁哧咔嚓擦了起来,越擦那人的眼睛越亮,脸色涨得越红,因为他又擦出了一大块绿色!
“涨了涨了,又擦涨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水头还不错!”
“是蛋清地的!卖吗?老板?”
“四万美元,转给我吧,怎么样?”
“蛋清地的,颜色这么正,相当难得了,四万美元少了点吧?我出五万!”
那人正处在兴奋中,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他继续擦,最后完完全全地将翡翠给解了出来,现在已经是一块明料了,足有两个拳头大小。
翡翠一解出来,周围的商人出价的声音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最后还是那位本地的商人给出了最高价。
“十万美元!”
“ok!十万美元!”两人成交之后,其他玉石商人一下子散开,一头扎进毛料堆里。
“咱们也赶紧挑,今天运气不错,说不定咱们也能赌涨!”
经他这么一喊,大厅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旁边挑毛料的商人积极性就更大了。
这些商人,一边挑还在一边感叹,“这老板这回赌涨了,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在玉滇这个地方,十万美元,这辈子是不用愁了,咱们也得加把劲呀!”
赌石赌的就是这个刺激!谁能想到,一块石头十几分钟之内就涨了十倍的价格。再过十几分钟,竟然涨到了一百倍!
其实这在赌石行业并不少见,有人一夜暴富,从街头的混混可以转眼变成百万富翁;有人顷刻间倾家荡产,由百万富翁变成穷光蛋。这种事屡见不鲜。
另一位老板连忙点头,“嗯,这位老板能开出绿,说明这批货出绿的机率很大。”
“就是!刚才那人就是从这堆里挑出来的,赶紧挑。”
很快,这个堆里的人越聚越多,倒不是他们迷信,而是能切出翡翠来的同一批毛料再出翡翠的可能性的几率比较大。
“咱们也赶紧去挑,要不然好的都让人挑走了!”钱艳丽着急忙慌地拉着苏韵挤进人堆里。
苏韵只觉得好笑,傻子都是这么入套的。
苏韵以前做梁思明教授的助理时,经常出入各大赌石大会,这里的一些规矩、骗局她都清楚,但是,此时的她不能表现出来。
“这么多石头,要挑哪一个?”钱艳丽从没参加过赌石大会,虽然玉滇的公盘赌石在上世纪60年代开始就有,但是在1993、1994年后,玉滇政府与割据的地方军达成协议,直到2003年以后,公盘才开始逐步正规化。
也是从2003年开始,玉滇赌石价格不断走高,赌石的人越来越多。
赌石这一行在国内也许还有人不太熟悉,但是对于世代与玉石打交道的苏家人来说,赌石这一名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