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院子里干活的丁大山紧张地跑进来,问明了事由后,不禁问道:“消息可不可靠?我这些日子成天在外面打探消息,都没有听到这个说法啊?”
许安慧已经趴在宋芸娘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听到哭声走过来的许安文低沉的说:“是前两日听我舅舅说的,他以前是军中的武术教官,特意找军中的熟人了解的最新军情。-79-据说鞑子还没有攻城,刘青山那老匹夫就主动开城‘门’投降了。也不知我姐夫他们怎么样了……”
宋芸娘倒是松了一口气,拍着许安慧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既是投降,想必就没有开战。郑姐夫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许安慧泣道:“别人或许没有事情,但我们家那口子最恨鞑子,‘性’子又倔强耿直,他岂能甘心投降受辱。说不定第一个反抗的就是他……”
宋芸娘哭笑不得,“所谓关心则‘乱’,还只是没有影子的事呢,你就哭得死去活来的。郑姐夫再恨鞑子,想着你和几个孩子,也不会贸然行事啊。”她突然又想起了萧靖北,忍不住也流下泪来,哽咽道:“倒是萧大哥,一直没个消息。外面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军队,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许安慧又反过来安慰宋芸娘,一屋子的‘女’人也是一边哭一边七嘴八舌地猜测,互相安慰着。
丁大山、宋思年他们几个男子沉着脸、皱着眉头在一旁无奈地听着。只听她们越说越‘乱’,宋思年忍不住喝道:“你们这群‘女’子,天都还没有塌下来,自己就先哭死了。哪有无端端‘乱’咒自己男人的,你们怎么不往好处想,也许他们现在都安然无恙呢?”
宋芸娘回转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擦眼泪,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安慧姐,我说你关心则‘乱’,我也是一样啊。”
许安慧也看着她笑,笑一阵儿又哭一阵儿,将在舅舅家中憋闷着不敢流‘露’的情绪在宋芸娘面前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宋芸娘见天‘色’已经不早,担心许安慧和许安文拿着两袋粮食走在路上会不安全,便寻来一只空箱子将面粉和大米装好,又让丁大山和荀哥儿护送着许安慧他们回去。许安慧依依不舍地拉着宋芸娘的手,彼此又嘱咐了半天,这才告辞离去。
许安慧走后,宋芸娘走进厨房,默默看着已经见底的米缸,站在那儿发愣。灶前正在做饭的王姨娘没有看见芸娘进来,正在不满地小声对身旁喂柴火的田氏抱怨着,“芸娘也是忒大方了,她把粮食都给了他们,咱们可就马上要揭不开锅了……”
田氏倒是看见了芸娘,她神‘色’尴尬,急忙拉拉王姨娘的裙摆,示意她不要多说话,王姨娘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活不语eads;。
宋芸娘也是心情沉重,她想了想,匆匆去了李氏的房间。
李氏正坐在炕头做着针线活,蔓儿则陪着妍姐儿在一旁玩耍。宋芸娘急急走进去屈膝跪在地上,“娘,芸娘今日没和您商量就将家里的粮食给了安慧姐,请娘责罚。”
李氏放下手里的活,急忙弯腰去扶芸娘,蔓儿已经机灵的带着一脸‘迷’糊的妍姐儿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