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分发对牌后,便想起昨日自家二嫂和自己商量的事情,当下便打发荷花去请周苍时过来。
周苍时知道妻子很能干,少有要请自己去拿主意的时候,知道是大事,下朝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兰香院。
到达沈氏院子的时候,沈氏正在核对账册,见丈夫来了,忙上前伺候,周苍时抓住沈氏的手道“阿晖,这些让下人做就好,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和我商量。”
沈氏心下一暖,丈夫这副急匆匆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是下朝后就来了正院,又体贴的不让自己伺候,对自己的事情也看重,还是不停下手,为丈夫脱下大氅道“夫君,昨日我带着安安回了国公府一趟。”说完顿了顿,又问“夫君觉得我娘家二哥的次子允梵怎么样?”
周苍时正专心的听妻子说话,见妻子语速平缓,知道不是什么急事,便拉着妻子一起坐下才道“ 允梵啊,在上京的名声颇好啊,没有几个能及得上的。”
沈氏又道“昨日二嫂和我说想为允梵求娶安安,我觉着两个孩子颇为合适,不知道夫君怎么看?”
周苍时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长女的亲事,没有马上回答沈氏,而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晖,你可想过,阿寿今年就要去边关了,你拦不住他,他一定会手握重兵的,你若是将安安嫁回国公府,你让今上怎么看?”
沈氏一惊,是啊,沈国公府昔日权倾天下,虽然父亲已去,但军队忠于沈家的大有人在,若是和国公府亲上加亲,只怕今上会忌惮国公府和侯府,欲除之而后快。沈氏知道亲事无望,不免有些失望。
周苍时开解妻子道“阿晖,安安还小,你先想想阿寿的亲事吧,他就要去边关了,我想着在他去边关之前将他的婚事定下。”
沈氏也打起精神道:“阿寿平日没有和我说过有心仪的女子,不知道夫君可有合适的人选?”
周苍时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沉思一会儿才和妻子道“我们不是寻常人家,不需要锦上添花,只要品性够好,能帮助阿晖你就好,你觉得朱氏女可好?”
沈氏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丈夫说的是自己的亲母族朱国公府朱氏。朱国公府经过三代,早已平静下来,子孙在朝中也不是大官,倒也不失为良配,便对丈夫道“ 夫君,我改日亲自上门去相看,阿寿是咱们唯一的嫡子,不可委屈了他。”
周苍时握了握妻子的手“你办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家有贤妻啊,我只要给你们遮风挡雨就好,从来不必担心后院失火。”
沈氏不好意思的应了,和丈夫一般温存。
此时的沈国公府,沈老夫人的院子里,沈大夫人,沈二夫人和沈老夫人在室内话家常。沈二夫人便提起昨日和沈氏商议的事情,沈大夫人笑道“你到是个手快的,可惜我没有儿子了,不然也想求娶安安呢。” 沈二夫人自豪道“那是,我家那混小子,也不知道整日想些什么,这般年纪还不定下来。”
上座的沈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媳满意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声音虽小,但两个儿媳还是听见了,都上前道“母亲,可是有哪里不适?”
沈老夫人道“安安是个好的,只是占魁(武安侯的字)不会乐意见到的。” 沈二夫人急了,握住沈老夫人的手道“这是为何,要不我亲自上门去求娶?”
沈老夫人反握住二儿媳的手语重心长道“安安是侯府嫡女,他大哥将来要去边关,沈府再也不适合和将门之家有关系,圣上对沈国公府猜忌不是一天二天了。”
看着二儿媳失落的样子,沈老夫人又道“占魁向来考虑周到,不同意亲事也是为国公府着想,一会儿只怕阿晖就会给你消息了,你们切不可和阿晖生分了去。”
果不其然,侯府送来了沈氏的信,信封上写着“二嫂亲启” 虽然早已知道信上的内容,却还是有些失落。安安这样的好,怎么就不是自己家的呢?
沈大夫人也开解二夫人道“行了,安安虽然好,但是不适合也就罢了,小四的事情也是经不得拖了,不如我们为他商议一下。”
一听这话,沈二夫人又打起精神来,和沈大夫人相携着往沈老夫人身边凑“依母亲看,阿晖适合什么样人家的女子呢?”
沈老夫人道“早些日子我已经思索过了,想为小四求娶温婉郡主”
沈二夫人知道温婉郡主是安安的闺中好友,想来人品是没有话说的,只是为何要求娶宗室女呢?沈大夫人看出沈二夫人的疑惑便道“温婉郡主是温王府唯一的嫡女,颇得圣上宠爱,想来求娶温婉郡主能让圣上对沈国公府也怜惜几分,说不得放下心房。”
沈二夫人还是迟疑道“小四生性洒脱,要是不是他所心仪的女子,只怕会生反骨,不若我们问问小四的意见吧。”
沈老夫人也道“ 也是,我的小四拖延至今,再不得委屈他。” 沈二夫人便打发心儿去寻沈允梵
沈允梵来得很快,听说是自己的亲事,有些不在意道“祖母,大伯娘,母亲,不着急的,我还不想成亲。” 沈二夫人却急道“什么不急,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要愁白了母亲这头头发吗?”说着眼眶微红,就要落下泪来。
沈老夫人嗔怪道“看看你,都是母亲了,还这幅作态,没得让小四为难了,”
沈允梵知道母亲最疼爱自己,上前安慰沈二夫人道“母亲,我知道你想为我求娶周家表妹,只是,我们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