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了着落,周媛嫒的日子便过得越发安逸起来,整个挽香院一片祥和。
离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周延年这些日子已经很少出现在内院了,周媛嫒只当兄长在尽力准备,无暇来看自己。
沈氏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下来,周媛嫒的日子又回到了正轨,开始练字,学绣艺。
这日,周媛嫒正在给沈氏肚里的孩子绣肚兜,可能是私下也期盼母亲能给自己添个弟弟,便绣着五子登科的花样。
春麦等人也在做着小孩的衣服,沈氏那边也在做,但是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可快了,所以做衣服的人手也多起来,就连针线房也在赶。
各位姨娘做的衣服想必沈氏也不会用,烂在箱底也说不定,所以挽香院众人也在赶小衣裳,除此之外,还抽空给周媛嫒做了一箱子的手帕,以备赏人之用。
一屋子的人都在做绣活,格外安静,所以此时响起的脚步声便很突兀了。大家都向进来内室的人望去,原来是沈嬷嬷。
沈嬷嬷进来后,见内室也没有外人,春夏秋冬几个都是小姐的心腹之人,便也不顾忌了,开口道“小姐,老奴今日在院子里发现一个探头探脑的婆子,是外院客房的徐婆子。
老奴怕打草惊蛇便没有呵斥她,不知道小姐可要处置她?”
周媛嫒听到客院二字便已经知道是孙尚文的人,眼看考试在即,这就沉不住气了。
很满意沈嬷嬷的小心谨慎,便让沈嬷嬷坐下,自己则放下手中的绣活,慢悠悠道“嬷嬷考虑的是,想必是客院的客人买通了徐婆子。”
听到这里,沈嬷嬷脸色一白,大顺举行科举考试已经很多年了,每次都有皇族,官员收留有仕途希望的学子,然后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的也不少,这客院住着两位公子,竟然买通婆子来内院,想必也是安了那等心思的。
当下挽香院众人都有些担忧,春麦更是嚷着要去告诉沈氏。周媛嫒有些无语,自己在这些小丫头心中当真如此无用吗?
这点小事还要去惊扰母亲,万一动了胎气自己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这日所有的小姐们都要来挽香院听孙五娘传授绣艺,想必周媛语能给自己一个惊喜。想罢便唤来了冬梅“冬梅,你且去院子里做出我要出去探望哥哥的假象,务必要让那徐婆子听见。 冬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还是照做了。
周媛嫒又对秋雨道“秋雨,你且去和孙先生说今日早些下课,告诉各位小姐,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我让她们早些下课去赏花。”
秋雨也马上去了。
周媛嫒心思缜密,其他小姐肯定不会去赏花的,能得到孙先生的教导十分不易,岂有偷懒的道理,但是这里面也有意外,周媛语回二房是一定要经过花园的。
周媛语并不热衷于这些,想必会早早离开。
安排好一切后,周媛嫒抱着阿纯坐在窗户边的大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阿纯。春麦等人看见自家小姐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便都放下心来,各自拿起绣活,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周媛语本就不太上心,只是二夫人耳提面命一定要来学。周媛语拗不过才每日来报道。今日有了机会可以先走,自己是嫡女,才不会理会那些妹妹们。
一行人慢慢走着,花园里的景致果然如周媛嫒所说,别有一番风味。
便带着丫鬟停下来欣赏。突然一只风筝从外院围墙飞过来,周媛语身边的丫鬟上前捡起来,上前道“小姐,这儿有一只风筝,也不知道是谁遗落的。”
周媛语接过丫鬟手中的风筝,风筝是女子所钟爱的蝴蝶形状,周媛语一看见就想据为己有。
正当此时,一翩翩佳公子走来,正是孙尚文。
周媛语正是情窦初开的样子,见孙尚文一表人材,有些面红耳赤,话都快说不完整了,还是身边的丫鬟呵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来内院冲撞我家小姐。”
孙尚文见眼前的根本不是侯府的大小姐,心里有些失望,但是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上前道“小生乃是寄居府上的赶考学子,这风筝是为舍妹所制,方才只是试试,却不想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周媛语哪里会责怪,如此俊俏的郎君,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便不顾丫鬟的阻拦,亲自上前将风筝递给孙尚问,欲语还休的道“公子客气了,是小女子捡到了公子的风筝,应当归还才是。”
眼看着孙尚文就要接过风筝,周媛语用羡慕的语气道“孙公子待妹妹真好,这风筝做得真精致。”
听到周媛语这样说,一时不好意思将风筝拿回来,便道“小姐若是喜欢便拿着玩吧,我再给舍妹扎一个就好。”
周媛语欣喜若狂,手里绞着帕子,但面上还是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君子不夺人所爱的。”
看着周媛语这副做作的样子,孙尚文实在喜欢不起来,便想着马上离开。
孙尚文想着周媛语到底也是侯府的小姐,再三相送,风筝也就给了周媛语,自己告辞后便往前院走去。
身后的周媛语看着孙尚文的眼神逐渐炙热起来。好一会儿才带着丫鬟回二房,但是一直亲自拿着那只风筝。
花园里的一切都有人报告给周媛嫒,周媛嫒喃喃道“前世就是用这种昏招对付我,今生还是如此,只是我再也不会动心了,就看你们二人能有什么好结局。”
前世自己临死前才知道他们两个勾搭成奸,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