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般轻易放了她?陈白起盯着他自是不信,这其中定然有诈,她将他的话于脑子过了一遍,却突然意识到他话里好像提到某个十分猥琐的字眼——胸前?!
陈白起一僵。
他……不会准备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来查看吧?
“对了,还有大腿处,好似有一块胎记……”
他跟这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连人家胸前大腿这样隐匿的位置都查探得清清楚楚!
一边危言耸听着,后卿一边观察起陈白起的神色,他的眸光有着透视的能力,见她闻言后露出十分不自然的神色时,便将手缓慢地移向她的胸前,微微虚拢于前,却未贴实,停于半空。
他歪了歪头,斜挑眉梢,笑意因这个表情而透出几分邪意:“尔说先查看胸……还是腿呢?”
妈蛋!先查查你的脑壳吧!
陈白起嘴角一抽。
为什么她跟他的每次见面,总得以“调戏”为开场白呢?
她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眼下她知道却不能露怯,她硬着头皮,面露讥嘲之意道:“后卿先生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地申明自己熟悉之人哪怕脚步声亦能够认得,眼下却以此为故,肆意查看一丈夫之雄威身躯,吾不知这是后卿先生之兴趣,亦或是有意借此羞辱于在下。”
“兴趣”二字,陈白起咬得十分地重。
后卿听了这话,倒也没冒着被人误认为有“龙阳之好”承认此乃“兴趣”,他视线轻飘飘于她身上转了一圈:“这套衣服确为透先前所穿,这怕不可伪装,不知尔又是如何将透身上的衣物,换之自己穿上的呢?”
呵呵……自然是扒光了再换上的。
陈白起知道后卿这话是以彼此茅攻彼此盾,话说这后卿口舌确毒,她先前对他的评价确也没错。
说一千道一万,陈白起哪怕变成一介男儿身,亦是不愿意于别人面前随意坦露身体的,于是她话锋一转,语声变得有几分咄咄逼人:“后卿先生,莫非你当真半分不担心透君的安危?要知道,这一身衣裳的确是透君的,并且这衣上的血亦是透君染上的,你想想……一个人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阻止不了别人对自己为所欲为,并且衣染如此多的血迹呢?”
陈白起的话绝非虚张声势,她的伤早已在喝了一瓶中型生命药剂后便恢复得差不几了,这血是她跟透玩“一个人究竟流多少血才会死”的报复******时留下来的。
这个游戏从一个实验中启发产生了,据闻将一个死囚捆在床上,并蒙住眼睛,然后拿冰冷的铁器于其手腕动脉处划过,令其死囚相信在他旁边滴的水事实上是他自己的血,死囚看不见自然也无法求证,然后事实上并没有受伤的死囚犯便这样死去了。
这个实验的对象是死于恐惧,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因此,她将透也绑手绑脚后吊在树上,拿刀在他身上各部位割血,她身上有几道伤口,她便如数地一一还给了他,伤口深与不深,透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他的一切外在感知都是陈白起描述给他听的。
她还故意挖了个坑在他脚底下,坑上铺上叶片再注入水,让他自己听着自己流血滴答的声音。
一开始透是坚强地,甚至不屑地,但当他发现血一直滴个不停的时候,整个人的面色越来越白,如同那个死囚犯一样,终于恐慌了起来。
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发现死亡近在眼前,并一分一秒地倒计时……
实际上,他伤口并不深,因为陈白起需要复制他的脸,并不打算让他死,只为吓一吓他,让他承受一下绝望而恐惧的味道,那血为何一直滴个不停,很简单因为她将水囊戳破了一个小洞,让它慢慢地滴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