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陈留松了口气,随即疑惑道:“那少爷怎么对她那么好?难不成是看她可怜……”
“看她可怜?”薛明扬声线略有些上挑:“她有什么可怜的,拿着薛明盛的钱,还想从我这里捞好处,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可怜惜的。跟灵风,我不想把她们放在一起,那是对灵风的侮辱。”
楚灵风也不是什么高门府邸的大小姐,但是在薛明扬心里显然地位很重,念瑶捏着手心的帕子,想着那个闹脾气就会离家出走,总是面带微笑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无情冷酷的女人,心中的恨意几乎有些压抑不住。
陈留眼前一亮:“那么说,少爷是有什么计划。”
薛明扬的语气极为轻松,喝了口水:“你看出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看出,但是我知道少爷是个从不白费力的人。”陈留笑道:“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毕竟这女人是薛明盛送来的,就这么收下,还善待她,似乎不太像是少爷的为人处世。”
薛明扬笑道:“所以说我为什么会看重你,还是你看的明白。我和薛明盛走到这一步,免不了一场恶战,不是他死就我亡,绝不可能共存。”
薛明扬的声音沉下来:“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出手,但这次的事情……无论薛明盛承认不承认,我也认定了他。”
“他的嫌疑确实是最大。”陈留道:“何况我们和他的对决只是时间问题,提前也不碍事。不过一直都没有很好地计策罢了,我看少爷胸有成竹,相比已经有了计划。”
薛明扬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在陈留耳边说了一气。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木门并不隔音,念瑶又是竖着耳朵在听的,因此还是听了个清楚。一张俏脸煞白,嘴唇微微的有些哆嗦。
她没想到。自己接近薛明扬自然是有目的的,但薛明扬默认她的接近,竟然也是有目的的。而且,并不仅仅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而是要彻底的利用她一回,若是成了,薛明盛这一跤摔的可就重了,不仅会将这些年辛苦经营的和善堂全部赔上,而且很可能要将自己也赔上。
而她。不用想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薛明扬如此瞧不起她,又知道她是薛明盛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有一个舒服的结果。
房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念瑶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小心的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出了院子。
原先对薛明扬的那一点念想早已经烟消云散,从心里泛出阵阵寒意,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如此冷血。
念瑶出了院子后,屋子侧面闪出来一个人,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
陈留和薛明扬对视了一眼,薛明扬嗤笑了一声:“还妄想趁灵风不在的时候献殷勤,真是……除了脸还能看,完全不知所谓。”
“我也觉得她跟夫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陈留真心诚意道:“若是夫人想对她下手,一百个念瑶也已经尸骨无存了。夫人真性情,少爷日后,咳咳,还是多注意些好。”
关于主子夫妻间的事情。做属下的自然不能多说。但是和楚灵风相处过几日的陈留,此时不由十分诚恳的提醒了薛明扬一下,逢场作戏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分寸。退一步平安无事,近一点,血流成河啊。
薛明扬摸了摸鼻子:“你哪里想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什么也没想,就是随便说说,毕竟夫人不在身边,做手下的。有义务多提点两句。”陈留也跟着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请少爷见谅,要不然的话,万一出了是你差错,夫人回来说不定会迁怒我们。”
想想楚灵风的祖传绝活,虽然陈留没有见过,但还是觉得一阵心里发寒,腰酸腿软。
要知道杨关林志杰两人可一直是薛明扬身边的得力战将,一招被楚灵风放倒,实在是叫人不得不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薛明扬和陈留相识数年,非常熟悉,这是为了做戏给念瑶看,平日里相处并没有这么拘谨,因此他也完全不会计较陈留开这样的玩笑,顺手从盘子里捡了块点心砸过去,笑骂:“没事儿就快滚,别在我这儿消磨时间。”
用笑话主子来消磨时间,还想不想拿工钱了。
不管念瑶这人怎么样,她做的点心还是不错的,陈留伸手便接住了,塞在嘴里嚼了嚼,恩了一声比划了个不错的手势,转身出了门。
比起景园的过勾心斗角,薛府里众人的日子显然也不好过,夏美雪在镜山失踪已经超过了三天,这三天,薛朗将所有能派出的人手都派了过去,却依然毫无所获。他还出高价请了住在镜山中的猎户一起看了现场,帮忙寻找蛛丝马迹,他们对山中的地形一定是最熟悉的,只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结果却依然是毫无所获,叫薛朗几乎要发疯。
就在这时,薛老太太派了心腹,命令他必须回家一趟,这一趟,薛朗被薛老太太叫到房中,细细的说了半响。
出来后的薛朗脸色黑的像是锅底灰一般,直奔于珊娜的院子而去,先将丫头婆子都轰了出去,然后让人把薛明盛也叫了来,逼问母子两个,到底把夏美雪藏到哪里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明盛和于珊娜自然是绝不承认的,但是这一次,薛朗却动了真火,当下让家丁将薛明盛绑了起来,请了家法,棍棒齐下,一定要他将这事情说清楚。
如果说薛明珠只是于珊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