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历祭祀就有这么一个软肋不是吗?”楚灵风道:“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人和事,自然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拿捏在人手里,就不能怪别人算计。本来我给历祭祀三头的时间考虑,我想你定不会静下心来考虑,如今,我想你一定可以清醒一点。”
“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历祭祀深深的了口气:“也不用拖了,就现在,薛明扬。你和我来。”
万里长风的危急一日不解除,历秋一时便不能安心,而如今她找了过来,便是这事情已经没有办法了。而看着楚灵风一脸的漠然,想来,她是无论如何不会退让的。
历秋有时候,会隐约想起楚灵风的小时候,那些事情。楚灵风自己不记得了,但历秋是一件一件记得清清楚楚的,即使她想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的遗忘,却怎么也遗忘不了。
那是她生命力剥落下的骨血,即使楚灵风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她非常讨厌的男人,即使她从未对这个女儿有过一个好脸色,但血缘的纽带是割不断的,女儿对母亲的依恋,在那样的大宅门里。唯一的依恋,也是不可取代的。
历秋想着,终究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薛明扬,我可以救你,但是,你要发誓,一辈子待她如初。要不然……”
“我自然会一辈子待灵风如一。”薛明扬打断历秋的话:“但是,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向你保证什么。而事实上,我在林秋的灵位前。早就已经许下过誓言。”
饶是历秋一贯的镇定,也有些被薛明扬这话给刺到了,但却又无法反驳,沉默半响道:“罢了。你来吧。”
没行春风,盼不来秋雨,历秋从没有给过楚灵风半分关爱,如今,又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尊重。
薛明扬转头看了眼楚灵风,楚灵风点了点头道:“相公。你就和历祭祀走一趟吧,我相信,她一定会替你驱毒的。毕竟,这关系到万里长风的安危。”
将万里长风拿捏在手里,楚灵风还真不怕历秋动什么心思。毕竟一个是儿子,一个是相公,她就算是用薛明扬来威胁自己,也要掂量掂量,儿子没了就是没了,而相公没了,伤心一阵子,再找一个也就罢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薛明扬和历秋走后,容若在桌边坐下,没说话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灵风刚才说了些话,如今平静下来,觉得伤口有些隐约的作痛,刚皱了下眉头,容若便道:“别说话,我先扶你上床躺着。”
“恩。”楚灵风应了声,小心的扶着容若的胳膊往床边走,依旧是趴在了床上,下巴枕在枕头上,没说话也跟着叹了口气。
薛明扬不在,容若也不离开,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陪她,听她叹气,不由的道:“担心薛明扬?”
“还好吧,我倒是不担心薛明扬,我相信历秋一定能替她驱毒,其实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历秋可以,而且,我还有些怀疑……”楚灵风顿了顿:“我怀疑名扬身上的毒和历秋可能也有些关系,我没有证据,但就是有这种感觉。师父也说了,这毒是狼堡的毒,而狼堡的人,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在外面的,只有历秋,她那个时候恰好在临川,和夏美雪中毒的时间,正好能碰上。”
“别想那么多。”容若道:“即便夏美雪身上的毒就是历秋下的,那也怎么样,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何况她针对的也不可能是薛明扬,只能是夏美雪。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们就别多心了。”
容若有时候觉得,薛明扬和楚灵风这夫妻两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上一代的恩怨纠葛复杂无比,而他们虽然没有经历,却不得不面对,从中间理出一条生路来。
虽然楚灵风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容若说的有道理,应了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不再说话。
这一次,薛明扬去了很短的时间,楚灵风眯着眼睛还没睡着,他便转回来了。
只是薛明扬这次的面色很是有些奇怪,开门见了两人后,有些欲言又止。
“这是怎么了?”房间里的两人见了他这面色都有些心里没底,楚灵风趴着不能动,容若先一步起了身,按着他坐在桌边。
薛明扬也不动,由着容若替他检查,半响,容若长长松了口气道:“很好,这次,毒真的解了。名扬,历秋到底是怎么做的?”
薛明扬体内的毒,因为累积了太长时间,所以几乎是遍布全身的,他和楚灵风商量了很久,也没有完全祛除的办法,而历秋这才用了多长时间,竟然真的将毒全部祛除了,这到底是什么办法,他好奇的很。
或者说,无论是哪一个大夫,都会很好奇的吧。
薛明扬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知道,进屋之后,她便让我闭上了眼睛,然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楚灵风迟疑了一下:“什么叫,再也没见过她?”
薛明扬道:“我们坐在外间,我闭上眼睛后,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手腕上痛了下,然后便好了。等我睁开眼睛后,历祭祀进了里屋,我也不好闯进去。”
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好像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历秋本身是个不喜欢和人接触的人,因为万里长风的事情,对薛明扬又非常反感,因此一旦正事做完就要赶他走,不想再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历祭祀说,让我们将莫寒的事情解决后,马上离开。”薛明扬道:“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在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