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风眼神闪亮的看着薛明扬,这些话,她想说了很久,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该和谁说,今天能说出来,竟然有种很痛快的感觉。
还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她和薛明扬相识的时间还太短,还没到可以敞开心扉坦诚相对的地步。而且,薛明扬现在自身难保,即便他愿意为自己做更多,楚灵风也不想让他有更重的负担。
“但是……”楚灵风看着薛明扬:“你与我不同,你是楚家的嫡子嫡孙,楚家的一切,本来就该是你的。若该是你的,那么,就不该让任何人拿去,而是有朝一日,让他们双手奉上。”
楚灵风只是楚家的庶女,论理也只有出嫁的时候那一份嫁妆,跟家产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对冷漠的父兄心怀怨恨,但这怨恨还不至于深到要去掠夺的程度。
但薛明扬不同,薛明扬那不叫掠夺,而是得到自己应得的。即使拱手相让,也不会有人感谢,只会叫人说没本事没出息。
在楚灵风的目光中,薛明扬无意识的抬起手来,似乎是想触上她的脸,但在抬起的一瞬,又改变了主意,手指轻挑起她耳边一缕碎发,替她拢在脑后。
“你放心。”薛明扬认真道:“该是我的,我绝不会让给任何人。而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自然同气连枝,灵风,我不会辜负你的。”
而楚灵风只是温婉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觉得有些话现在不用说出来,还是先看看薛明扬自己的表现好。
辜负两个字,说起来沉重做起来却容易,薛明扬现在一无所有,流落他乡,事业未成,自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辜负。但等有朝一日一切在手,风光无限的时候呢?
楚灵风轻轻的叹了口气,带了些悲悯的神情看了薛明扬一眼,只可惜她不是忍气吞声的夏美雪,也不是能够大度分享的于珊娜冷翠杉,所以,当薛明扬辜负了之后,她可以想出自己会做些什么事情。
楚灵风的师父林悠,是个世外高人,年轻时便因医术绝顶而名扬天下。但人到中年,却不知何经历了什么事情,隐居山林,除了神秘兮兮的收了楚灵风和另一个徒弟外,再不理会旁人,颇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每个大夫自然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一个方面,比如儿科的妇科的骨科的,而林悠因为家学之故,早些年最擅长的便是男子隐疾。甚至于得了个名号叫金枪圣手。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上不了台面,但事实上,却是极重要无比。在男人能患的所有疾病中,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叫人抓心挠肝,身不如死,面子里子都丢光了的吧。更何况,这还牵扯到子嗣问题,所以无论是有钱还是无钱的人家,但凡是遇到这事情的,那当真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的也愿意一试。
更何况,林悠不但能治好,还能治坏,那简直是,让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让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而楚灵风,是林悠在隐居山林三十载后收的关门小弟子,隐居的三十年,不但没让他医术退步,反倒是又钻研出无数奇奇怪怪的招数来,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楚灵风深得林悠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她没打算超越师父金枪圣手的名声,但有些事情做起来,却绝对是得心应手。
马车晃晃悠悠,蓝天白云清风怡人,无论日后如何,至少这一刻,是温馨和美的。
而此时的薛府,却没有随着薛明扬的离开而降温,反倒是像烧开的水一般,乱哄哄的。
薛明扬走后,因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所以小山居的大门便锁了个严实,薛明盛刚从外地回来,薛朗许了他几日休息,便打算会会朋友,见见烟花柳巷的小情人,好好地舒服几日。
当然,更叫他心情愉快的,便是终于把薛明扬弄走了,虽然不是灰溜溜的赶走,但在他看来也相差无几。这一走,再想回来,薛府可未必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而且,薛明扬这一走,薛明盛便开始动了其他的心思,夏美雪那有名无实的正室之位,占的太久太久了。
在薛明盛看来,夏美雪一个即没有儿子撑腰,又没有娘家依靠,也没有夫家喜爱的女人,能够坐稳薛家主母这些年,简直是莫名其妙加不可思议。一定必须的要把她扯下来。
只有把她扯下来了,自己的母亲才有可能上位。虽然续弦比原配要差不少,但和侧室比起来,又是天上地下。薛明盛虽然从小在家里受尽重视,但因着一个庶子的身份,有些方面却怎么也越不过薛明扬去。
虽然表面上,薛明盛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却因为这差别而咬碎了牙。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一点比薛明扬差,于珊娜也没有任何一点比夏美雪差,不过是晚了一步,就一辈子要被压制。
走着走着,他下意识的走到了小山居的门口,这里一片寂静。
薛明盛正站在小山居门口发呆想着心事,突然里面传来砰砰砰敲门声,吓的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小山居的人不是都走了吗,这门也是从外面锁上的啊,薛明盛下意识便道:“什么人?”
“二少爷?”里面一个女声惊喜的道:“是二少爷吗,我是念瑶,二少爷快救我。”
确实是念瑶的声音,薛明盛有些奇怪,走到门边道:“你怎么在里面,怎么没跟薛明扬走?”
一提这个,念瑶几乎想哭,她昨晚上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