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柳宁儿看到秦峥带着夏子烟主仆回来,吓了一跳。 。
“宁儿,你帮夏小姐找身合适的衣裙换上,待梳洗过后,我们一起把她送回去。”
柳宁儿压下心头的疑问,急忙过去扶着夏子烟进了厢房,不多时房里就传出了压抑的哭声。
秦峥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想着今晚的事情,心叹尚书府的水很深啊。
“少爷…”柳宁儿走过来,发现他端着茶水心思却没在这里。
秦峥回神说道:“夏小姐收拾好了吗?”
柳宁儿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身上是收拾好了,心伤恐怕一会半会好不了了”
闻着秦峥身上淡淡的酒味“少爷,你要不要吃完醒酒汤?”
秦峥急忙抬起胳膊闻闻“是不是熏着你了?”
柳宁儿淡然一笑“宁儿是怕少爷胃里难受,其实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一忙就把这事忘了”说完就派人去拿。
秦峥对夏府‘门’房的人说了一句话,‘门’房的人就急匆匆的跑进去了。
夏承运正坐在书房里考虑事情,听了小厮的禀报,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隔壁的?隔壁不是一座空院吗?去年还见只有老仆出入。夏承运一脸困‘惑’,“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小厮又慢慢的说了一遍,年轻的公子,秦院使?哎呀!他一拍额头说道:“快!快!赶紧带路!”
夏承运一路急行,来到大‘门’口。
大‘门’口淡淡的灯光映出那抹淡紫‘色’的身影。
正是今天大殿上皇上赐封的院使大人,他急忙上前:“秦大人,多有怠慢,快快请进!”
秦峥施礼气了。秦峥深夜叨扰,已属不妥。就不进去了。今天有事才过来”他说完往边上移了移身子。
夏承运留意到秦峥身后有人,却不曾细看。随着这一动才看清自己的二‘女’儿站在其中,心里大惊,这么晚了二‘女’儿为什么没在府里。
秦峥淡淡的笑道:“尚书大人有什么疑问,回府后可以慢慢地询问令千金。令千金与内子感情深厚,情同姐妹。她们二人聊得投机,回来晚了些。秦某就是为此事而来。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就告辞了”
夏承运谦让道:“秦院使还是进府坐坐吧”
“改天吧,天‘色’确实不早了”秦峥拉着柳宁儿的手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问:“尚书大人,刑部是不是有很多案子需要处理”
夏承运一时不明白秦峥的用意,只得说道:“最近一直在忙京郊一起入室杀人案”
秦峥嘴角一勾“请恕晚辈无礼,有句老话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尚书大人还是先扫扫家里的灰尘为好,免得越积越厚,无法收拾”说完转身而去。
夏承运听到秦峥后面的话,不由得脸‘色’一沉,眉心皱成了疙瘩。
“你跟着来书房”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向府里走去。他觉得秦峥太年轻太狂妄,话里话外都嘲讽他后院不宁。没想到都活到这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被年轻人戳到脸上。
夏子烟看着生气的父亲,心里的苦涩加重了一分。
夏承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二‘女’儿绝‘色’无双的容颜,眼神有些恍惚。‘女’儿的模样已有七分像当年的她,璀璨明亮的眼眸,温婉出众的气质,正是众多男子喜欢的类型。自及笄后,他曾三次提起‘女’儿的婚事,都被西氏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女’儿的婚事本就由夫人做主,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想到这么晚了她竟然还在外边,他就压不住火气。
“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你的婚事怎么办?”声音不由得变大。
夏子烟‘胸’口闷闷的,似乎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逃避就是懦弱。
有些事该勇敢的面对了,处境再堪忧总比不明不白的死掉好!
夏子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父亲,‘女’儿之所以这么晚回府,那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上次去清水寺为祖母祈福遇上劫匪,是秦大哥救了我。今天和大姐出去买衣料,莫名的被人带走关了起来,明知我是您的‘女’儿对方还是痛下杀手,以为不可能活着回来见您了,没想到秦大哥又一次出手救了我。父亲,我一个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什么有人对我恨之入骨?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于我,我不明白,您是刑部尚书,请您告诉‘女’儿,是谁要杀我?”
夏承运脸‘色’沉重,看着泪流满面、心力‘交’瘁的‘女’儿,他突然感觉秦峥的话算是轻的,他是怎么做父亲的,‘女’儿活的这么累,他竟然不知道。一次次的遭人暗算,手无傅‘鸡’之力的她侥幸逃脱,每天过的该是多么的心惊胆战。该对这个家多么的失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的怒火涌动开来。
“你回荷香苑吧,爹爹会为你做主的”
夏子烟擦擦眼里的泪水“父亲,‘女’儿告退”
秦府清香园内,柳宁儿缩在秦峥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柳宁儿说:“少爷,夏妹妹好可怜!怎么办?”
秦峥想到今晚的事,似乎不止一人对付夏子烟,想起她见到他时放声大哭的样子,他的心里也不由的一沉。
“少爷…”柳宁儿抬头看着秦峥温润的脸,咬了咬嘴‘唇’,张张口始终没出声。
“宁儿,有什么话这么难以启齿?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