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和时未寒在若琪的引领下登上了界盟塔第二层,第三层和第四层。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摆设和作用,比如第四层就是汇聚了世界一流界术的界道阁。在这里,只有九卿以上的人才能借阅,并且是有极大限制的一类。想要窥视更高级奥妙的界术,必须要长老一类的人物才有权利。莫七虽然眼馋,却也没有办法,但是若琪竟然可以随意进出,倒是让他极为意外。
“若琪,最上面一层是什么地方?”
时未寒忽然问道。
“啊,那是姐姐的领域--就是盟主的寝室。除了亘白哥哥,所有人不得擅入,连我都不行呢!”
若琪答道。
时未寒点点头,推开这一层的窗户,眺望内城壮丽的建筑景色,不由叹口气,“这里感觉很好,我可以单独待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啊,你本来就是界盟的客卿啊!但是你千万不要乱跑哦,否则会有不测的!”
若琪叮嘱道。
“那我和若琪先去其他地方转转。”
莫七配合的说道,拉了若琪就顺着塔楼下去。
“走走,我带你去界祖太庙!带你看看我们界盟老祖宗的遗容--不对不对,是仙容!”
若琪像是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很快就和莫七消失在时未寒的视线中。
时未寒深深凝望着两人消失的黑暗处,脸上的皮肤开始干枯,凸起的经脉让他的脸显得极为可怖。他曲起十指,感觉十分痛苦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变得漆黑的尖长牙齿。这个景象一现即隐。
若烟逝。
从界尊阁出来,风采轮脸上的笑意始终未曾散去,亘白无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不紧不慢地在秀丽的山巅小路上行走,脚下是壮观的九龙飞瀑,飞瀑落入深不见底的幽潭之中。树木葱茏间,光影摇曳似舞。
“我最担心的就是大长老。”
亘白犹自心有余悸,光影斑驳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一般白一般黑,有些狰狞,“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的同意了。”
风采轮忽然停下脚步,踩着一块天然凸起的巨石,脚尖垫在其上,迎着午后的阳光,眺望脚下的巨大都城。
“你错了,并不是他同意了,而是他本就没有阻止的意思。”
“什么?”
亘白惊讶起来。
“那个人啊……我看到的是满满的**和野心,被压抑了太久的东西,早晚需要爆发。他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底细,却非但没有揭发,反而默不作声。至于我操纵若烟逝的那一节自然也瞒不过他。”
“那--”
亘白感觉心跳加剧,那颗药丸并非什么可以抑制若烟逝痛苦的东西,而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她的身心,她就如同木偶一般。木偶自然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他之所以以自身界力将七位长老都拖入虚空之中,只是为了配合我演戏而已,他要让七位长老都闭嘴,将结盟一事完全推到若烟逝一个人的身上。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不用承担分毫。他这些年花了全部精力栽培那个叫若琪的小女孩,看样子已经准备着手废掉若烟逝啦……”
风采轮淡淡的说道,对于界盟内事竟然如此之了解,就连亘白也未想到这一步。虽然若琪这些年崛起迅速,但是始终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可是风采轮这种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联想到大长老的态度,他不由更觉寒意凛然。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平庸的人,他要做--”
风采轮忽然顿了一顿,微微侧过神来,挡住了身后的光线,他的侧脸逆在光线里显得阴森之极,“和神祖冰皇以及若兰心慧媲美的,六域第一人!为了能够达成这个梦想,他不惜可以毁掉一切,包括界盟,包括他的亲生女儿。不然以若心炎正当壮年之时,忽然退位将盟主让给若烟逝,是真的让贤么?他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
若心炎?!
亘白全身猛地一颤,他说大长老是……是前任盟主若心炎?怪不得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有一种冰冷到骨髓的恐惧感。这个人杀了自己的父母,又将幼年的自己阉割之后留存下来,他是要让自己一生都活在羞辱和恐惧之中啊!
“亘白,以你的实力和心机,你永不可能杀了他。但你只要站在我这一边,我保证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亘白看着风采轮射过来的那双眼睛,全身的颤抖忽然就停止了。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心机,最能隐藏的人,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像是一个**裸的孩子。
“是。”
亘白弯下腰来,态度十分恭敬,“教主是亘白复仇的希望!”
“你又错了。”
风采轮跃下巨石,沿着陡峭的破路朝山下走去,“真正的希望在你的心里。”
心里?
亘白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慢慢直起腰来,孟夏午后的风卷起他白色的发,一片叶子刚好落在他的头上。
界盟。
莫七被若琪拉着,一路在异样的目光中下到一楼,两人穿过逐渐熙攘起来的大厅,正要走出去,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莫七的耳朵。
“这是我的邀请函,请过目。”
那边罗浩和长卿的报名点,两个身型婀娜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左边的女孩子一身浅黄色的短裙,露出纤长的**。长发扎成无数根细小的辫子,显得极为俏皮,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在微笑的时候,仿佛暗金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