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莫七虚弱的瞄了一眼跪在明艳艳身边的时未寒,看着他哭泣悲伤的样子,深有感触,仿佛自己也顿时心如刀割。
“时未寒?”
弑神君立刻放弃了莫七这个目标,缓缓直起身体,盯着这个悄无声息地不速之客。淡薄的月色下,时未寒轻抚明艳艳苍老丑陋的脸,那么轻柔,那么深情,仿佛她就是他刻入骨髓的女人。一个英俊倜傥的美男子,一个容貌吓人的丑女侏儒,在这一刻并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时未寒并未回答是,或者不是,他只是忽然用冰冷刺骨的声音问道,“是谁将她折磨至此?”
“是我又如何?”
弑神君有恃无恐,甚至朝着时未寒走去,高高扎起的黑发在走动间颤动起来,显得丝毫不屑。一个四重灵尊的对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他看不惯任何一张俊美的男人的脸,每一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要亲手撕裂,现在,他就有这种。
时未寒忽然抬起头来,那双眼眸被刺目的烛光完全点燃不,是爆烈的烧灼起来!一股滔天的魔力无边无际地升腾而起,如同巨大的狼烟滚滚。莫七感受到了熟悉的这股力量,属于魔的力量,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来,自己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两人初见时,时未寒递还给他雷鬼锏的那一瞬间,他就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一时不能确定。但现在,他可以确定,时未寒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而且这个魔的力量,绝对不在他所见过的黑天王之下!那烛火的标记,和婆婆所说过的阳烛王几乎没有二致。
“怪不得白成失手了啊原来你身体里有古怪。魔选者唔,我喜欢邪恶的人,邪恶的人总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动荡和破碎,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啊!”
弑神君即使如此也依旧毫无惧色,双臂张开来,屹立在疯狂旋转的黑色浓雾之中,“可惜,你的力量还不够强,否则你有机会报仇的。不过,还是等下次吧!”
轰!
那爆冲的黑烟陡然如同一只巨手要将弑神君裂爆,烟雾溃散的瞬间,弑神君的右眼释放出一圈圈类似空间波动般的瞳纹,他的身体也在扭曲间被吸入这瞳纹之中,刹那间消失不见。
莫七勉励支撑的最后一口气也终于松了下来,疲惫无力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界盟塔。
若烟逝缓缓睁开眼睛来,这座冰冷静寂的寝宫正沐浴在淡淡的月色里。那个白衣的男子静默地立在些微推开一丝缝隙的窗边,孤独地凝望着什么。她总是被人凝望和仰视,而这一次,她凝望着他,心里陡然间泛起一丝波澜。多少年了?从童年时那个幼小瘦弱的背影,变成如今修长高大的侧影,他始终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像是一颗盘根错节的老树,为她遮风避雨。
她很少如此感慨,但是今夜,但是此刻,这样的情绪却无法抑制地弥漫出来。有时候,她觉得他很白目,像是一个故意装老成的小孩子,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像是一副画卷,一览无遗。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看不透他了,似乎他的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茧。她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也因此常常纵容他对自己没有礼貌,甚至越俎代庖的行为。可是这些,又能改变些什么?
亘白。
她动了动嘴唇,用几乎蚊蝇一般的声音。亘白的身体怔了一怔,慢慢转过头来,那张熟悉的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却又瞬间消融。
“盟主,你醒了。”
他走过来,单膝跪在床前,看着她。
“我说过,没有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盟主。”
若烟逝有些不悦,转而皱了皱眉,“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像是一片叶子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漂浮,四周全都是袅袅的烟雾。我就这样一直飘,一直飘,一直飘那种孤独我记得非常清楚。后来,我飘到了一座小岛上,在海边,我看到一个很像我姐姐的女人和一个蓝头发的男人在山坡之上追逐嬉戏,我很想冲过去看看,可是这座岛忽然开始崩裂了”
若烟逝缓缓摇了摇头,微微闭了闭眼,以手触碰额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我像是看到大长老了,还有一个全身血红的怪物,他不断地走近我,对我笑,我很害怕,找了一个地缝钻了进去。后来,有一只手伸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抓住这只手,然后就醒了过来。”
亘白静静地看着若烟逝有些语无伦次的述说,深邃的眼眸轻轻漾动出波纹来,他微微笑,“那只手的主人,一定是我。”
“为什么?”
“还记得我小时候玩游戏么,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每当我伸出一只手到你躲藏的地方,你就会乖乖地抓着我的手出来了。可其实,我只是试探而已啊”
若烟逝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红,少女时代的那些记忆瞬间跳跃着重新扑来。
“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么?”
她立刻恢复了冷静,问道。
“唔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事”
亘白顿了顿,与若烟逝对视,“大长老决定和风采轮的涅盘结盟,并且在两天后的天罡武界开赛前正式宣告天下。”
“什么?!”
若烟逝几乎跳了起来,“这么重大的决定竟然不等我商量?风采轮这个人”
她才将直立的娇躯瞬间又坐了下去,双手扶住额头,“涅盘教虽说近年来风头正劲,可是暗地里却不知道筹划什么勾当!尤其是风采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