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阳默然,慢慢放下手里的饼干,微微叹了口气,心了不是个滋味。
那场祸事除了连累路之恒和周渺渺,安悦也受了极大的刺激,就是从那时起,她变得异常多心,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给自己立了个结界,除了她儿子,把所有人挡在外面,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灾难,谁又会害她。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害人害己,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低下头,柏少阳用手揉了揉胸口,最近这里总疼,不知道为什么。懒得去看医,麻烦,也没什么意义。生死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躲又躲不过,顺其自然吧。
柏少阳的精神状态越发的消沉,人前他还撑着一口气保持平常,私下里极其萎靡。痛失两个孩子加上严曼曼决绝的离开,让他早已有了厌世情绪。如果不是对等待抱有一丝祈望,他怕是早就做了解脱的事。
隔日,柏少阳又上头条了。篇幅较大,登的是他带着路宝儿上动物园的照片。野餐、爱心便当,全被拍了下来。标题相当吸人眼球。柏三少私生子。底下一行小字,父子同游,父爱满满。
柏少阳哭笑不得。哪只眼睛看出来路宝儿是他儿子了?长得一点都不像嘛。
安悦乐的前仰后合,戳着平板:“哈哈,这便当做的,明儿给我也做个呗,孩儿他爹。”
柏少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轻吐两个字:“做梦。”
安悦嘴撇的:“诶呦喂,什么态度,我又没说错,你不是我儿子干爹吗?怎么着,给宝儿做就成,给宝儿妈做就不行,没我你能有这么可爱的干儿子么!”
柏少阳不为所动,起身抱过安悦怀里的孩子,说:“我累了,想休息,不送。”
“嘁!”安悦撅着嘴嘟哝,又抽风了。
这一晚,柏少阳搂着路宝儿睡在了本是给自己儿子准备的小床上。睡的很香,做了个梦,梦见的是什么,不问可知。
这个带着浓浓父子情意的新闻,很快传遍网络,一日内,点击率飙到几千万。
远在大洋彼岸一座偏僻的洋房里,有个人激动的哭了。
摸着冰冷的屏幕,路之恒一会哭一会笑。儿子都这么大了,走的时候还不会走路呢,现在都会跑了。还会叫爸爸,会叫爸爸了……
抹了把脸,路之恒在这篇微博下留言:宝儿,爸爸想你了。
这条言论很快淹没在千万条评论里,如同大海里的一条鱼,眨眼不见踪影。
能在这么多评论里看见路之恒的留言,何其容易,可严曼曼看到了。
点开用户名,进了主页,什么都没有,看来路之恒是刚刚注册的。
想了又想,严曼曼私信给他:小路子,出来。她有听周渺渺说,路之恒也离开了。
此时的路之恒正在哇哇哭。想儿子想的。反正又没人,哭的多磕碜都没事。
听见提示音,路之恒奇怪,抹了把大鼻涕,看来看私信给他的人。主页也是空的,用户名就一串y。能弄这么个懒名,不用猜,一定是严曼曼。
有一年多没联系了,此刻见到这条留言,可想而知,路之恒有多激动。
给娘娘请安。路之恒回。
严曼曼:平身。
路之恒:娘娘最近可好?有否念及奴才?
严曼曼:偶会惦念。
路之恒:何时?
严曼曼:极想揍人时。
路之恒气的:你丫的,我是沙包啊。
严曼曼:难道不是?
沉默片刻,路之恒:想你了,想悦悦了,想我儿子了,想小阳子了,想渺渺了。
严曼曼:废话,谁不想。
路之恒:那你怎么不回去?
严曼曼:你不也没回?
路之恒:老子闭关修炼呢!
严曼曼:修炼什么?葵花宝典?也对,你那玩意留着是个祸害。
路之恒:滚。我又没祸害你。
又是一阵沉默。
严曼曼问:你是不是在练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