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路之恒打断他,深吸一口气,说:“问曼曼吧,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那我问了。”像谈判一样,柏少阳字字斟酌:“她还好吗?”
“好,能吃能睡,比离开时胖了点儿。”
“哦。”柏少阳没词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朽木似的没有半点生气。
“没有问题了?”路之恒问,侧头看着他。
“啊?哦,没有了。”柏少阳回,面色悲戚。
“柏少阳,”极力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了,见不得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路之恒一咬牙,说:“不想知道我和曼曼的事吗?”
“不想。”柏少阳回的很干脆,片刻没犹豫,像是早已洞悉一般,生怕路之恒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可是我想说,你愿意听也得听,不愿意听也得听。”他必须说出来,虽然严曼曼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密,可男人做事,需光明磊落。他不为自己找借口,只希望柏少阳能看在俩人不是有心而为之能够原谅严曼曼。严曼曼想回来,他知道。
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遍,路之恒着实松了口气,垂着眼帘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从头到尾,柏少阳安静的听着,没插言,没愤怒。目光如水一样平静。足足沉了半盏茶的时间,柏少阳才慢慢转过头,看着路之恒,问:“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先走了。”
慢慢站起来,柏少阳脚步虚浮背影苍凉,一贯挺拔的身躯微微躬了些,凄清的走出酒吧大门。
双目霎时蒙上层雾气,吸了吸鼻子,路之恒随后离开。
隔了一周,路之恒见到了儿子。小家伙长的和他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神色连说话的腔调都一模一样。
安悦指着他对路宝儿说:“他是你爸爸,过去叫声爹。”
小孩子有点怀疑,仰着脸看妈妈:“真的假的?”
“真的,你亲爹。”安悦说:“你不是一直喊着找爸爸么,去吧。”
歪着脑袋,路宝儿思考了好一会才怯怯的叫声了爸爸。
这声爹叫的,路之恒的心呐,百感交集。抖着唇应了声:“诶。”紧紧抱着儿子娇小的身体,泪如雨下。
安悦说:“这几天你照顾路宝儿吧,我有事。”
路之恒问:“什么事?”
安悦:“和你有关么?”
“怎么没关?你是我孩子的妈,我警告你安悦,在你没正式结婚前,少勾三搭四,检点点听见没有。”
安悦气的,一扭身,擦在八公分高跟鞋上了内辆送她们娘俩来的白色起亚。
路之恒嫉妒的,嘴撇的快咧到耳朵根了:“破车吧,不知道换几手了,好意思开出门!”
“爸爸,”扯了扯路爹爹的衣角,问:“带我去哪玩儿?”
“泡妞!”路少爷酸的,满脑子转悠的都是安悦上车时送给教书先生的贴面吻。没文化,不知羞,老外才贴面,国人都特么握手!
“上哪泡妞?”小朋友不打懂这个词的意思,只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
“大街上泡呗,怎么着,你妈没带你玩过?”路之恒介缺德玩意,不交小朋友学点好东西。
“没有,妈妈只带我去图书馆和游乐场。”
抱起儿子,路之恒酸水咕嘟咕嘟冒个不停,问路宝儿:“刚送你来内傻逼经常去妈妈家么?”
“傻逼?”路宝儿歪着脑袋茫然的看着爹爹。
“戴眼睛内个,妈妈让你管他叫什么?”
小朋友懂了,点了点头:“叔叔。”
“以后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