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病,需要马上进行搭桥手术,请尽快签字。”
柏少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的字,手术协议上列举的条例,那些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风险,刺的他双目生疼。从未有过的恐慌无尽地蔓延,他害怕极了,哆嗦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眼泪刷的流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他和母亲住在别院,那时候他总是问,父亲为什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母亲就会笑着回,忙啊,要给少阳挣钱呀。长大后,他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每周只能看他们一次,他便开始恨,恨父亲明明有老婆还要招惹他妈妈,害的他妈妈受尽了大妈的欺辱,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变得异常叛逆,不管父亲说什么他都唱反调,惹的柏震雄来一次揍他一次,每每这时,母亲就会扑上来护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替他向父亲求饶。
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让柏少阳不止一次的发誓,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爱护母亲、保护母亲,可当下,他赫然发现,原来,他竟是如此不孝。
亲人只有一生的缘分,这一世母子情深,来世,却再也无法相见。
他没得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眨眼过去二十多天。
飞速地翻着ipad,周渺渺冷汗淋漓:“卧槽!完了,完蛋了……”
严曼曼裹着浴巾出来,瞥了眼鬼鬼祟祟的周渺渺,呼的掀开被子:“又看小****!嘿周渺渺不是我说你,不行赶紧给你家老周买点药,天天看这东西也不怕玷污你纯洁的小心灵。”
周渺渺双手背后,手中的ipad飞快的塞进枕头下,嘿嘿傻笑:“我这不是学学习、取取经嘛,唉你别小看这玩意,挺有情趣的,哈哈……”
“拉倒吧你,”严曼曼嫌弃的啐了一口:“不嫌丢人!”滑进被子里,严曼曼连打几个哈欠:“困死了,还不睡?”
周渺渺沉思啊沉思,片刻后飞快的拿出枕头下的东西:“你先睡,我去便便。”
坐在马桶上,周渺渺愁得一下又一下的揪头发,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太捉急了。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曼曼?告诉吧,怕她想不开,不告诉吧,瞒得了一时满不了一世。
“曼曼,这么久了,柏少阳没给你打电话吗?”周渺渺试探着问。
翻了个身,严曼曼迷糊地回:“打了。”
“什么时候打的?”
“昨天、不对,前天。”
“说什么了?”
“说什么?”严曼曼拉着被子抱进怀里,迷瞪的哼哼句:“让我玩的开心点,还说……”人稍稍清醒些。
脸有点热,严曼曼把被子盖到头上,哼唧声:“哎呀,困死了,忘了。”她不好意思和周渺渺说,柏少阳那天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曼曼,我爱你,只爱你。
老僧入定般的坐在床上,身边人呼吸渐渐韵律。周渺渺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露在外面的小香肩,眼睛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傻丫头,你可怎么办呀。
关上门,周渺渺站在窗边拨通柏少阳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柏少阳的声音传过来。
“你好。”
“周渺渺。”
那边沉默片刻,问:“有事?”
周渺渺压着怒火低声回:“你说那?”
又是一阵沉默:“曼曼呢?”
“睡了。”
似叹了声,柏少阳问:“她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