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气氛有些诡谲,天岚不相信君羡羽会做无用功,可是这一招,又是为了什么?
天岚一直隐于暗处,静静地观察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一个小摊边,吵吵嚷嚷地争执起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天岚的视线也扫过去。
摆摊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的老人,因为被粗鲁的官兵摔烂了蔬菜,老人急得上去拉扯官兵的衣服。
官兵粗鲁地将老人往后猛推,老人没站稳,眼看着就是一个跟头,地上,一把阔面长刀闪着冰冷的锋芒。
老人踉跄着一踩,正好刀尖向上,这么倒下去,估计是穿肠破肚。
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旁边,一位身披甲胄的士兵猛然上前,一脚踢开地上的长刀,伸手,揽住老人腰际,原地旋转一圈,双方都站稳了。
天岚微讶,高手?
此人的动作行云流水,步伐矫健利落,一看就是高手,且隐藏的本事极好,如果不是他露一手,恐怕连天岚都看不出异样。
她几乎是瞬间明白,这些人,恐怕才真正是君羡羽的人,隐藏在官兵中,伺机而动。
只有这些人,才知道她的长相,只要她一出现,就死定了。
云姬的画像,不过是个障眼法,为了让她放松戒备。
心脏扑通扑通猛跳几下,君羡羽,你果然狠!
天岚抓着卖糖葫芦的大棒子,疾步往黑暗的巷子深处跑,越跑越快。
身后,风声动,凛冽地劲风擦着面颊而过,天岚翻身,躲过。
仅这短短的一瞬,身后的人已经赶到天岚前面,一身黑衣劲装,面目都被黑布蒙着,看不清楚。
“什么人?”话已出口,天岚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傻话,除了君羡羽的人,还有什么人?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天岚却不能后退,大街上,高手更多,出去,就是羊入虎口。
迎战,势在必行。
黑衣人一剑斩下,天岚抓着糖葫芦棒子迎击,但是,两者的差别不是一点,木棒咔嚓一声就断了。
黑衣人接着逼近,天岚手无寸铁,只能躲闪,却也十分狼狈,黑衣人的内力,很高,差不多是太子的水平。
只是有一点,不知是不是君羡羽下令不准伤她,黑衣人没有一招杀招,却一步步,将她逼得走投无路。
天岚的背后顶上墙壁,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逼入了死胡同,前黑衣人,近了······
天岚退无可退,背后的墙壁上都是凸起,又极其粗糙,硌得天岚背疼。
“束手就擒吧。”黑衣人终于出声,声线优雅好听。
双手并拢,举到胸前,天岚显得很乖巧,仿佛等着被绑。
黑衣人冷哼一声,真不知道,就为了抓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会内力的女人,二公子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黑衣人又跨前一步,准备点她穴道,天岚却倏然一笑:“别眨眼哦。”
话落,扬手扯开衣襟,扣子被拉断的声音传来,衣服撕烂了。
黑衣人下意识地以手掩面,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天岚笑意优雅,甩手,衣服划破空气,丢向黑衣人,翻身,爬上围墙,跳了过去。
幸好她里面的衣服没脱,那件糖葫芦小贩的外袍,救了她一命。
这一次,是她自己暴露了,外面那场救人的戏,分明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那些高手看过她的真容又怎样?如君羡羽所说,她的易容术很精湛,想找出她并不容易。
故意在大街上演戏,就是为了让她看到。做贼心虚的她,看到官兵中有高手,自然是往暗巷跑,但是却正因此露馅。
暗巷中埋伏着高手,她跑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好险,差点就被抓了,跟君羡羽过招果然是分毫都不能掉以轻心。
天岚环顾四周,又是一条暗巷,这里不能久留,君羡羽的人很快就会搜过来。
可也不能出去,顶着一张男人脸,却穿着女人的衣服,这样的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那么,为今之计,只能见墙就翻,见路就往里走。
这么想着,天岚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她,她,这,这这······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翻得筋疲力竭,最后,竟然来了花街!!
华丽的建筑高大美观,却被一条条艳丽色彩带装饰得俗气,脂粉味,浓烈得呛鼻,纸醉金迷,是对这个地方最贴切的评价。
厌恶的感觉如同菟丝子一样,缠绕着整个心脏,天岚几乎作呕。
这种地方,跟现代某些地方真的很像,而她,从来不喜欢。
以袖掩面,天岚想离开。
刚露个头,就看见一队铁甲军从面前跑过,天岚一惊,赶紧退了回去。
铁甲军匆匆而过,天岚忽然改变主意了,花街之中,女人多如牛毛,藏一个她不是问题,何况来这里的人大多是达官贵人,君羡羽要搜,恐怕也得顾忌着。
天岚折身返回,虽然不喜欢,但也只是三天而已。
而且,她挑的是最大最豪华的青楼进去的,一般来说,这种地方,身后必然有个大后台,正好可以牵制君羡羽。
可是天岚不知道,这个世上,君羡羽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青楼,没有之一,如果她在这种地方被抓到······
找了个水井洗去脸上易容的东西,天岚是“昏倒”那家春风阁的门口的。
掌事的妈妈在门口迎宾,见状,便叫龟奴把人翻过来看看容貌,如果不错,她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