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秋月踟蹰着又唤了一声。 .. 。
天岚抬手,轻轻摩挲着那套嫁衣上晶莹的珍珠,浅浅一笑:“给我换上吧,既然是二公子指定的,不穿给他看看就可惜了。”
“这……”秋月有几分犹豫,视线对上天岚沉冷如冰的双眸,她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是。”秋月柔柔地应着,开始动手为天岚更衣。
离恨宫内,除了衣料摩挲的声音,便只剩下天岚和秋月淡淡的呼吸声。
空气似乎都因这份静默凝滞了。
晚膳时分,二公子终于回来。
天岚从内室出来,粉‘色’的嫁衣,很是合身,一看就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
嫁衣上,用银线绣着大朵的百合,清丽纯美,裙摆上,缀着珍珠,流苏,粉‘色’的裙摆曳地,衬得‘女’子娇美可人。
“二公子,好看么?”天岚原地转了一圈,微笑着看向二公子。
二公子深邃的眸中掠过一抹‘阴’郁,‘精’致的银‘色’面具上,更是寒霜遍布。
“难看,以后别再穿了。”二公子声线微冷,明显不悦。
粉‘色’纵然甜美,却显得太过柔~软,柔~软到没有棱角,并不适合她。
“我觉得‘挺’好看的,这么好的衣裳,做了不穿,岂不是‘浪’费?”天岚又转了一圈,撩起几乎曳地的袖摆,笑得温柔无害。
然而,又有谁注意到,她半阖和眸子里,有锋利的冷芒一闪而过。
二公子,你究竟在算计着什么?
“听话,换了。”二公子语声软了几分,眸中的‘阴’郁之‘色’却是分毫不减。
回应他的,是天岚更加灿烂的微笑,灿烂得有些不真实。
其实二公子宁愿看见她暴怒发飙,也总比这样让人绝望的平静要好。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解释,只是……
“‘女’人,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这是二公子的承诺,他一字一顿,说得很是认真。
但他也仅给出这一句承诺,更多的,譬如解释,却是没有了。
和平温馨了好久的两人再一次争锋相对。
冷意弥漫间,谁都不肯低头。
天岚需要一个解释,二公子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不能解释。
一句句地解释下去,真相就近了。。
而这个真相,至少在新婚夜之前,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
空气都开始凝结成冰渣子,离恨宫内的温度每分每秒都在降低。
“二公子……”正在两人对峙间,秋月从外面进来。
从秋月的声音中,天岚听出了她的犹豫。
秋月抬眸,看了天岚一眼,柔美的脸上,犹豫之‘色’更浓:“二公子……”
天岚怎么会看不懂秋月的意思?她浅浅一笑,温和无害:“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转转。”
她说着,旋身往外面走去。
“等等。”二公子眉心一拧,一想到她要穿着这身衣服到处‘乱’晃,二公子就极度的不舒服,“把衣服换了再出去。”
天岚心头堵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喊住她是不需要她回避,结果……
呵……
天岚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微笑,她不语,也不动了,就等着秋月开口。
“有事直说,不需要任何人回避。”二公子凝视着天岚,话却是对秋月说的。
“是,二公子……”秋月嗫嚅着,又看了天岚一眼,“二公子,朱雀护法请您去陪她试嫁衣。”
二公子面‘色’骤然沉冷,天岚呼吸也是一滞,周身亦是冷意蔓延。
天岚面无‘波’澜,藏着袖中素手却是握紧,以二公子的‘性’格,该是拒绝的吧?
“你先用晚膳,不用等我了。”二公子平静地留下一句话,不管天岚的反应,转身离开。
天岚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他去陪朱雀,他丢下她一个人去陪朱雀……
此时此刻,她想冷笑,想狂笑,却终究只是苦笑。
人家说,男人追‘女’人的时候是一种表现,追到手是另外一种表现。
难道,真的是一语成戕?
“夫人……”秋月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天岚转身,会内室换衣服,她想,她应该信任二公子的,是不是?
念羽阁,朱雀的住处。
念羽阁这个地方,本来不叫念羽阁,却在朱雀住进来之后,被她强行改成了这个名字。
这种名字,估计连傻子都看得存来她存的什么心思。
二公子进‘门’之前,眸光一抬,扫过头顶雕刻着念羽阁三个字的匾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举步而入,迎面便看见一身朱红‘色’嫁衣的朱雀。
她那身嫁衣上,金线绣着牡丹,更缀着各种华贵的宝石,高贵美丽,灼人眼球。
这件嫁衣,比起天岚的那件,不知道高级了多少倍。
二公子抿‘唇’,静静地看着她,眸光中,冷意绵延。
朱雀俏丽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羡羽哥哥……”朱雀垂眸,含羞带怯地唤了一声,娇羞无限。
二公子挥退了‘侍’‘女’,面‘色’冷然地‘逼’近朱雀,越来越近。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有些暧~昧,朱雀微微红了双颊:“羡羽哥哥,我穿这件好看么?”
二公子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记得,那‘女’人先前和朱雀问了同一个问题。
不同的是,朱雀的是娇羞的,而那‘女’人,明明是微笑的神‘色’,却有着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