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奕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
天岚视线在二公子和夏子奕之间流转,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奕王他,究竟为何非要她留在二公子身边?
这个答案,二公子知道,夏子奕知道,却个个对她守口如瓶,究竟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奕王那句生死攸关,又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对着拉着天岚,当着夏子奕的面,很嚣张地扬长而去。
夏子奕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
君羡羽!
四处都是冰块,晶莹剔透,寒气袭人,天岚冻得全身冰凉,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下一秒,一股暖意从掌心传来,如温泉般游走过四肢百骸,驱散了身上的寒冷。
天岚知道,这是二公子在用内力给她取暖。
她忍不住抬了抬眸子,看向身边的人,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二公子俊美无俦的侧颜。
明明说好了要离开他,可偏偏每次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他又体贴得让她以为在做梦。
心头,忍不住酸涩。
“我没事,别耗费内力了,你自己会撑不下去。”天岚闷闷地说着,用力地挣扎了两下,却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效果。
“女人,你在关心我。”二公子弯唇,揶揄浅笑,十指相扣的手中,内力的传输却没有丝毫停止。
“切,谁关心你?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某人得了伤寒会传染给我。”天岚不屑地嗤笑一声,放弃了挣扎。
二公子扭头,朝她看过了,天岚有点心虚地撇过脸去,不看二公子。
她怕再看一秒,会泄露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更怕她离开的念头会动摇。
天岚抿唇,垂眸,遮去眸中的复杂。
越往里走,越是寒冷,天岚却几乎感受不到冷意,双颊红扑扑的,像红富士,看得二公子忍不住想咬一口。
夏子奕跟在他们后面,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本就清冷眸子更是冷若冰霜。
君羡羽,希望你大婚之后,还有本事和本王嚣张。
“君羡羽,看那边。”天岚倏地惊呼一声,扯了扯二公子的手掌。
二公子和奕王顺着天岚的视线看去,入目的是一具棺材,完全用冰块雕成的棺材,晶莹剔透。
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漂亮夺目。
冰棺里面,似乎躺着什么人……
天岚眉梢轻拧了下,照着这么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墓室。
在皇帝寝宫底下建墓室……
特么的,这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
三个人一齐往冰棺那边走去,待看清里面的人时,三人皆是一惊。
冰棺里,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的面容有些沧桑,但从五官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
最重要的是,这男子是身着龙袍的,而且,这男子的五官,与夏子奕有几分相似。
这人,是青云国皇帝!
二公子看着冰棺中的人,周身的气压骤降,浑身都流转着骇人的杀意。
他握着天岚的手,猛地收紧,力气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天岚吃痛,低呼了一声,正是这一声,将二公子从几乎失控的状态下拉回来。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眸光中的杀意却是丝毫不减。
天岚看着不大对劲的二公子,心头一跳。
这般灼烈的恨意,这青云国皇帝,究竟对君羡羽做过什么?
“父皇!”夏子奕惊呼,下意识地去探皇帝的鼻息。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躺在这种鬼地方,能活下来才有鬼了。
然而,下一秒,夏子奕双目猛地睁了睁,他分明感觉到,他的父皇,还有呼吸。
虽然微弱至极,但确确实实是有的。
夏子奕想扶着皇帝起身,想将皇帝带出去。
然而,皇帝的身体刚刚一动,咔嚓一声,冰棺旁边的墙壁上骤然出现一道暗格。
一幅画从暗格里掉了出来,滑落,展开。
三个人的视线齐齐地投了过去,反应却天差地别。
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然而,天岚关注的却不是这一点。
她总觉得,这女子的容貌有些熟悉,有些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是,她搜索了所有的记忆,都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奇怪了。
夏子奕清冷的表情完全龟裂,眷恋中带着苦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二公子握拳,手背上青筋暴突,周身戾气大盛,仿佛随时可能毁天灭地。
二公子和夏子奕几乎是同时抬手,抓向那幅画。
二公子的速度很快,但架不住那画像就在夏子奕手边,两人几乎是同时拽住了画像的一头,拉紧。
“君羡羽,她不是你能玷污的,放手!”夏子奕的声音中,凝了一层寒冰。
“该拿开脏手的是你。”二公子咬牙,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画像被人从两头拽紧,几乎要从中间撕裂。
这二位如狼似虎的架势,着实把天岚吓了一跳。
“二位,你们冷静一点,再扯下去就碎了。”
天岚劝道,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孩子抢玩具的情状,那画面,与现在非一般地相似。
她唇角抽搐了下,二位,你们几岁了?
“你别管!”异口同声的回答,默契地让天岚膜拜。
天岚唇角抽搐了两下。
“放开!”二公子扬手,一道墨色的雾气打向夏子奕。
夏子奕面色惊变,侧身闪开,手上却依旧紧紧地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