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天岚警惕地退了几步,虽说这为小叔叔一开始给她印象还可以,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谨慎。
君流风看了看了皇帝一眼,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剑尖直指天岚和君羡羽。
君羡羽昏迷,天岚冷笑,驭风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完全的备战状态。
君流风动了,剑气横扫,却是扫向旁边看好戏的慕容冶。
所有人都微微怔了一下。
慕容冶反应很快,飞快闪身退避,却还是被那道凌厉的剑气扫下一绺长发。
“好好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就别怪皇兄不客气。”皇帝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对着身后的人挥手,“除了那个孽种,其余的人,格杀勿论!”
“是!”
那四十名死士冻得同时,天岚和驭风也动了。
君流风挡住了慕容冶,驭风挡住了大长老,剩下的死士,就交给天岚了。
大长老看着眼前这只神奇的小猫,眼中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而且,琼花楼外,上千的御林军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可是没有灵力的天岚,还要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君羡羽……
天岚很快落了下风,背部很快挨了一脚,她一个踉跄,君羡羽的身子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而她的身前,一个死士举剑朝君羡羽手臂砍去,他听从了皇帝的吩咐,没有要君羡羽的性命。
可这一剑,若是砍实了,君羡羽一条胳膊就没了。
“不要!”
君流风厉吼,顾不得身后朝他攻击的慕容冶,飞身扑向君羡羽。
然而,天岚比他快了一步。
游丝缠上君羡羽的腰际,天岚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君羡羽是救回来了,可情急之下,天岚用力过猛。
君羡羽撞向她,可她这小身板太轻了,挡不住冲力,两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天岚一时稳不住身子,君羡羽背后,三个死士举剑刺了过来。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天岚的软肋,而他们就是要挑她的软肋下手。
驭风想要过来帮忙,却被大长老缠住。
君流风飞身而来,拍飞了两个死士,自己却同样挨了追来的慕容冶一掌。
闪烁着锋芒的利剑几乎到了君羡羽肩头。
情急之下,天岚扳着君羡羽的身子,猛地一转,两个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长剑穿透了天岚的肩胛骨,天岚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反手,游丝分毫不差地穿透了那死士的咽喉。
那死士倒了下去,顺手抽出了刺穿天岚肩胛骨的长剑,鲜血飙飞,喷了君羡羽一脸。
不知是不是血液滚烫的温度灼痛他的皮肤,君羡羽皮包骨的小脸皱紧了。
因为冲力的缘故,两个孩子都重重地砸落在地面,给天岚当了肉垫的君羡羽闷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也许是因为昏迷之前的记忆,也许是鼻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他一睁眼,漆黑的眼眸全都是惊恐和无助。
他的神情落在天岚眼中,就好像心口被人捅了一刀。
这种痛,让神经都麻木,绝非肩头那一剑能比。
“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君羡羽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单薄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然而,她却笑着,用她那染满鲜血的小手,缓缓扣住了他骨瘦如柴的手,她稚嫩的嗓音里,都是坚定。
那比宝石更璀璨的笑容,那十指相扣的温度,那手心粘稠滚烫的鲜血,成了小君羡羽有生以来最美丽的风景。
她娘亲和姐姐,也是最美丽的风景,可是,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鼻尖一酸,干涩的眼眶中,竟有些湿润。
两年前,他被父皇贬为奴籍时,他没有流泪,被那变~态带回去调~教时,他没有流泪,面对这两年无数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也只是漠然。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流泪,他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他已足够坚强。
可是,他自以为的坚强,在这个相见不到几分钟的女孩面前,土崩瓦解……
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
君羡羽启唇,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天岚伸出一根食指,堵住他的唇。
她说:“从今以后,有我……”
从今以后,有我……
简单的六个字,如同阳光一样,照进君羡羽的心房,暖意融融。
驭风在旁边急得都快跳脚。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还有心情谈情说爱,拜托你们看看场合好不好?
两个孩子背后,十几道冰冷的剑芒同时闪烁。
“丫头,小心!”
驭风一声厉喝,天岚下意识地拖着君羡羽想避开,却牵扯到伤口,她痛呼一声,又重重摔在君羡羽的身上。
那些剑芒近了,天岚紧紧地抱住君羡羽,用她单薄的背部,替他挡去所有的杀机和危险。
她的笑容,兀的有些苦涩。
前一刻,才说好她以后会陪着他,这一刻,她却要食言,丢下他一个人。
对不起,她是个骗子……
君羡羽眼眸暴睁,他想动,却被她死死地压住。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有有一道圣洁的白光,探照灯一样射过来,照得那群死士睁不开眼,动作也停滞了。
紧接着,白光大盛,如同在琼花楼中放了一盏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