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完全封死,皇帝等人已然是瓮中之鳖。。
他们想出去,只有杀了君羡羽,从他的尸体上才过去。
当然,以皇帝现在的实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公子负手而立,眸光扫向皇帝,‘精’致的薄‘唇’微微勾起,有一种俯视苍生的凌厉和讥诮:“我们之间,该做个了结了。”
皇帝亦是笑了,甚是温和,但仔细看,会发现其中有些难以察觉的诡异。
他缓缓地吐出两个字,语气淡然:“确实。”
二公子摆手,让他这边的人后退,皇帝那边亦是如此。
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交’给君羡羽和皇帝,这两人,各据一边,气氛迅速凌厉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却在这种紧绷的时候,皇帝忽而笑了,他看着君羡羽,神‘色’间皆是温柔。
“羽儿,我们甥舅之间,又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当年的事,确实是舅舅对不起柔儿和你们姐弟,这皇位,你若是想要,朕给你便是,奕儿不会与你争,羽儿,回到朕的身边来吧,让朕好好补偿你,相信你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平安和睦。”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可若不是眼前的情况不利于他,这种话,他是怎么也不会说出口的。
被点到名的夏子奕神‘色’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二公子只是冷笑,现在才想起来要打亲情牌,会不会太晚了?
至于皇位,他若是想要,自会自己去夺,谁稀罕他的施舍?
君羡羽懒得与他废话,手腕一转,掌心聚起淡金‘色’的光芒,已然准备出手。
然而,皇帝依旧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羽儿,你当真以为你把她送走,她就没事了么?子母蛊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二公子闻言,眸光中,陡然迸‘射’出两道灼灼的杀意。
子母蛊,蛊如其名,分为子蛊和母蛊,若是将这二者分别种在两个人体内,就相当于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母蛊宿主伤一分,子蛊宿主伤十分,母蛊宿主若死,子蛊宿主不得好死,反之,子蛊宿主若出事,对母蛊宿主,根本没有半分影响。
并且,母蛊宿主一个意念,便可以‘操’控子蛊宿主的生死。
在天岚落到他们手上的时候,皇帝就将子蛊种在了天岚身上,而他身上,正是母蛊。
换句话说,君羡羽杀他可以,但是天岚得跟着陪葬。
君羡羽眸光危险地眯了眯,倏然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蛊毒这种东西,她没有特地去研究过,所以了解得不多,他只是隐约听说过这种子母蛊,也知道它的厉害,却……不知如何解蛊。
故而,他冀求,这只是皇帝为了脱身而编造的谎言。
皇帝笑了:“羽儿,你这两日与她朝夕相处,难道没发现她的眉心多了三颗小红痣?”
二公子身子一震,瞳孔骤缩。
他确实是察觉到了,当初他也奇怪为什么会忽然长出那东西。
他一度以为是毒,但从她的脉象上,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便不曾放在心上。
谁曾想……
皇帝冷笑。
他这外甥的弱点,实在太好找,既然找到了,他自然要紧揪着不放。
眼下的形势,似乎再一次翻转过来了。
二公子受制于人,他若不想让天岚出事,只能选择妥协。
可若是如此,那他们‘精’心布置的所有计划都会毁于一旦,以皇帝的心机,再想找机会困住他,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情在后面看着这一幕,表情木然,似乎无论二公子做何种决定,都与他无关。
其实,谁都明白,对于二公子来说,任何事,只要与天岚的安危相冲突,全都得靠边站。
她扬手,正准备打开结界,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地护法背后传过来,如清泉淙淙,冰冷的讥诮随着她的声音蔓延:“呦,这是谁中子母蛊了,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微微怔忡了一下,连忙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二公子剑眉轻拧,一时间,眼中划过无数的情绪,似喜似悲,似忧似怒。
一道月白‘色’的光芒闪过,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子从无情背后缓步多出,眉目带笑,笑容灿烂得令人发指。
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天岚笑意微微收敛了些,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
似乎是没想通,她用手肘捅捅旁边的无情:“你说,他们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没见过美‘女’?”
无情:“……”
众人:“……”
二公子眸光紧锁着着她,面‘色’不善:“回来做什么?”
“我能不回来么?”天岚叉腰,挑眉,“二公子,你怎么这么单蠢呢?我告诉过你无数次,不要随便相信畜生的话,你就是不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一句话,指桑骂槐,句句讽刺,夹枪带‘棒’。
二公子本是担心天岚的身体,但看到她活蹦‘乱’跳地站出来,他高悬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他怎么忘了,她体内,有他亲手放入的九转灵珠,怎么会连这点蛊毒都对付不了?
二公子小幽默地笑道:“本尊可是一直将夫人放在心里。”
天岚娴熟地翻了个白眼,二公子顿了顿,又道:“不过夫人说的是,畜生的话,的确不能相信,倒是本尊考虑不周了。”
这夫妻两一唱一和,听得皇帝气得发抖,脸‘色’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