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再一次撇嘴,默默地将‘鸡’‘腿’又放回盘子里,算了,她不吃了还不行么?
她承认,她是被君羡羽纵容得随‘性’了点,这么大家闺秀的吃法,还是放过她吧。。
天岚怨念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低咒一声,只有她自己和二公子听得见。
二公子剑眉微微拧起,冷冽的眸光往下一扫,下面所有的目光在一秒钟之内消失得一干二净。
二公子重新夹起那只‘鸡’‘腿’,用筷子将上面的‘肉’剥下来,然后送到天岚面前的小碗中。
天岚把碗一推,没好气道:“不想吃了。”
二公子凝眉,怎么这么任‘性’?
到底是哪个‘混’蛋惯的?
他鄙视那个‘混’蛋一百次。
他本想瞪她,可这个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又被他收了回去,孕‘妇’脾气大,他理解……
再说了,‘女’人娶回家就是要惯着捧着,要不然要男人何用?
“你就算不为‘女’儿着想,也该考虑下你相公。”二公子微笑,却用一种很怨念很委屈的口气道,“相公剥得手都快断了。”
天岚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什么叫不为‘女’儿着想?
“二公子,装柔弱不适合你。”天岚下结论,却还是乖乖地拿起了手边的筷子,她戳了戳自己的碗,再次表达自己的怨念,然后才开动。
二公子说:“你该怎么吃就怎么吃,管他们做什么?”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能传到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二公子宠妻,宠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这一点,早在他扬言要为了她屠尽青云国朝堂的时候,他们就见识到了。
而且,人家现在坏了龙种,谁都看出二公子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情。
谁敢在这个时候触了这位二公子夫人的眉头,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夏子奕在主位上,目光却是似有似无地往这边飘,他们之间的一句一动,都被他收入眼底,又如同钢刀一样,一刀一刀地捅进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想,这样就不会痛了……只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越是痛,忍不住要往那边多看几眼。
他很清楚,今晚一过,她就要跟君羡羽走了,此去一别,也许就是永诀,他贪婪地眷恋她的倔强,她的可爱,她的腹黑……
他想把有关于她的一切,连同他心底这段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宣告死亡的爱情一起深埋。
准许他任‘性’一次,仅此一次……
天岚吃了些,忽然抬起头:“我怎么觉得我要被你惯坏了?”
二公子笑着抚了抚她缎子般的长发,笑得意味深长:“惯坏了好,惯到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受得了你,就不会有人跟我抢娘子了。”
他说着,眸光似有似无地飘向夏子奕那边。
凭借着雄‘性’动物对情敌的敏锐‘洞’察力,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夏子奕的心思?
伏龙殿毁了,他非要住在魔羽宫而不是皇宫,就是不想让天岚和他再有什么纠葛。
说他自‘私’也好,小气也罢,爱情这种事上,谁都是自‘私’的。
夏子奕正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火辣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刀割一般的痛楚。
他却觉得还好,这世上,还有什么痛苦比得上心死呢?
楚云杉一直关注着上面三人的情况,尤其是夏子奕,她握着‘玉’箸的手指不断地收紧,几乎要将‘玉’箸捏碎。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甘,有多么想坐到夏子奕身边的那个位置。
她是贵妃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么尊贵的身份。
可身份再尊贵,妾就是妾,永远无法都改不了这个本质。
那个位置,是留给皇后的,是留给他的妻子的……
而皇帝心中理想的皇后人选,却是一个有夫之‘妇’,是别人的妻子,多么讽刺……
而且,最让楚云杉不甘的是,自从他们成亲以来,夏子奕从未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她不懂。
她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贱种?
她眸光‘阴’鸷,如同淬了剧毒,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用眼神毒死她。
然而,楚云杉却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眸,警惕地遮去眼底的恨意,唯有那双原本放在桌上的纤手,缓缓放了下去,紧握成拳。
酒过三巡,夏子奕也醉了,楚云杉亲自起身,跟众大臣打了个招呼,搀扶着他下去休息。
主人都走了,二公子和天岚这两个可人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几乎是夏子奕他们前脚刚走,天岚就拉着二公子走人。
众臣都默默地松了口气。
二公子在青云国众臣眼里,就一个煞神,人家说半君如伴虎,可这煞神,绝对比他们皇帝还可怕得多。
好在他明天就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将军,也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们出去了。
今晚,天岚和二公子住在皇宫,就在当初先皇囚禁天岚的那座宫殿。
天岚开玩笑地说,这是旧地重游,缅怀一下当初的感觉。
二公子‘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还缅怀,这是要缅怀当初被拴着的感觉,还是缅怀被灌堕胎‘药’的感觉?
真不知道,那种事情,有什么好缅怀的?
天岚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嘻嘻一笑:“我当然是要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