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眸光微微闪烁一下,没有言语。( 。
右相顿了顿,忽然道:“天岚,老夫听说,君羡羽很宠你?”
这件事,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右相如此一问,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天岚但笑不语。
“有些事,老夫本不该过问,只是,天岚,你们明日便要启程去白暮国了,老夫想知道……”右相‘欲’言又止。
天岚闻言微笑:“右相大人想说什么便直说吧。”
右相看了她一眼,抿‘唇’:“天岚,你嫁给他,可曾后悔过?”
天岚不答反问:“那右相大人觉得,我要嫁给谁,才不会后悔?”
夏子奕么?
想到这个答案,她勾起‘唇’角,略显讥诮。
“你别误会,老夫只是想……若是可以……”
右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你素来洒脱随‘性’,想来是受不了宫里那些繁文缛节,历朝历代的后宫之中,有多少‘女’子,帝王爱她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风光无限,待到人老珠黄,失了圣宠,只能孤独老死于宫中。”
“帝王善变,宫中人心又险恶,若是可以,老夫倒是希望你能嫁个普通人,一辈子简简单单,却也平平安安。”
天岚呆滞了,漂亮的剪眸瞪得又圆又大,看向右相。
她原以为右相是夏子奕派来的说客,来离间她和君羡羽,可是她怎么忘了,这个父亲一样亲切的老人,曾经无数次有恩于她。
他将她当成亲生‘女’儿,处处维护,处处照顾,就算是当初,她和君羡羽的关系暴‘露’,他知道她是为了目的接近他,也从来不曾苛责于她……
她却怀疑他的目的,天岚心底,忽而有些愧疚,不敢迎视右相的目光。
右相忽而起身,朝她走来,将一块‘精’致的紫‘玉’佩放入她的手心。
“若是他待你不好,或是你厌倦了皇宫,就让人拿着这块‘玉’佩,去祥瑞银号,那里会有人想办法送你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老夫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切记万事小心。”
右相说得情真意切,天岚也不愿辜负了他一番好心,素手轻轻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她仰首,牵出一抹暖笑:“右相大人,您也保重。”
右相缓缓颔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天岚送走了右相,出‘门’散步。
这几乎是她每天必修的功课,君羡羽说,怀孕的人,多出去走走,对孩子有好处。
一般来说,她都是在御‘花’园中转一圈,然后就回去,可是今日,却在御‘花’园中撞见了不想见的人,且是迎头撞上。
众人,不是别人,正是青云国的新皇帝,夏子奕。
天岚低垂了眉目,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往回走。
夏子奕面上划过一抹伤痛,摆手让身后的人退下。
他闪身,到天岚面前,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天岚已经连见朕一面都不愿意了么?如果是为了贵妃的事,朕待她向你道歉,况且,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
天岚驻了足,抬眸,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恭喜陛下。”
夏子奕面‘色’一僵:“天岚,朕不懂你在说什么。”
“权利的确是个好东西。”天岚缓缓地说着,笑得更加灿烂,笑意却不达眼底,“可若是为了权利不择手段地利用身边的人,恐怕……”
后面的话,天岚没有说,只是微笑了一下,却是讥诮万分。
右相说,是君羡羽‘逼’得楚青山‘交’出所有的权利,告老还乡,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君羡羽为了她,的确可能迁怒楚青山。
夏子奕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迷’‘惑’了群臣的耳目,连右相都以为是君羡羽太过宠爱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是,以二公子的‘性’格,估计会直接杀了楚青山,‘逼’他告老还乡二公子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可左相一退,他手上那三分之一的兵权,便会直接收归夏子奕所有。
夏子奕新君上任,想要收回分散在臣子手中的兵权巩固自己的权利和地位,但若是他自己动手,必然会引起左相的反弹。
于是,他很聪明地利用了二公子的手段和威信,楚青山不敢也没有实力和二公子抗衡。
夏子奕没有答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天岚,清冷的眸光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天岚,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谈政治,这不关你的事。”
“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请陛下让开!”天岚微笑,笑容中透着寒气。
“天岚!”夏子奕冷喝,倏然扣住了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君羡羽那个……”
“你们在做什么?”低醇的嗓音如美酒般馥郁,被清风送到这边两人耳中,不冷不热,不辨喜怒。
天岚睁开了夏子奕的手,后退了两步,君羡羽亦是举步走到她身边。
“陛下公然在御‘花’园对本尊的夫人动手动脚,将本尊置于何处?”二公子长臂一伸,示威‘性’地揽住了天岚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眸光扫向夏子奕。
夏子奕愤然甩手,冷哼一声,天岚挑眉,好奇地问了句:“我应该知道什么?”
夏子奕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地剜了二公子一眼,二公子似笑非笑地睨过去。
夏子奕再次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天岚默默地看了一眼夏子奕带火的背影,眸光流转,看到二公子‘精’致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