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其他一切好商量。”二公子强忍下心中的不舒服,继续诱哄。
“我不!”颤抖的嗓音,却掷地有声,坚决得不容置喙。
简短的两个字,在谁的心底,掀起狂澜……
那一瞬,二公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酸?甜?苦?辣?或者都有。
天岚极力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伸手想要拽住二公子的衣襟,自然拽了个空。
她怒吼,声音却没什么威慑:“老娘说不!”
下一秒,天岚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二公子垂眸,伸手捞住她,轻叹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他早已决定,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能更改。
对不起,他自私的拖了这么久,只是想听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二公子抬手,一道劲气划破手腕,刹那间,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顺着他象牙白的肌肤蜿蜒而下,不用多久,便是整整一碗。
因为失血过多,二公子淡色的薄唇,惨白如纸,那脸色,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简单地为自己点穴止血,二公子又一次以口对口的方式,将整碗血,都给天岚喂了下去。
依然有残留的血,顺着手臂,滴进温泉中,淡淡的红色晕染开,又很快消失不见。(
一碗血全部喂完,二公子抱着天岚上岸,却因为失血过多,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陡然脱力,两个人全都倒进水中,水花高高溅起。
这一撕扯,刚止血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色,染红了他身边的泉水。
撕裂般的痛,二公子脸眉头都未皱一下,甩甩头,然后捞起天岚,飞身上岸。
裹上浴袍,二公子抱着天岚,足尖一点,凌空飞上伏龙殿。
亏他还敢用飞的,这要再晕一下,掉下的可是万丈深渊,不是捞起来就能解决的了。
其实,二公子只是想尽快将天岚带回去,免得被山间的寒气,侵蚀了身体,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是不是?
离恨宫。
二公子将轻轻天岚放在床上,盖好,单手拨开她唇边的一绺碎发,二公子勾唇,笑如春风,温暖和煦。
低头,在她已经温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二公子起身,去一边包扎伤口。
之后,他便径直离开了内殿,随着二公子的消失,暗卫重新守卫在暗处,将里面熟睡的人儿,保护得滴水不漏。
刑狱之中,一如侍女们想得那样可怕。
鞭刑,烙刑,针刑,在这里都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刑罚,其他的各种刑具,都一应俱全。
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这里忘了准备的。
刑狱之中,除了守卫的黑衣人,再也见不到其他人影,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应该说,如果不是十恶不赦的人,根本不会被扔到这里来。
而秋月,是个例外。
刑狱内,点着几盏烛火,昏黄的光,照出地面的血迹,显得有些阴森。
这些血迹,早已干涸,连颜色都已变黑,二公子踏着血迹,一步步往里。
守卫看见二公子,连忙行礼:“参见二公子。”
二公子抿唇,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守卫尊令,二公子继续往刑狱内部而去。
最内部的一个囚牢中,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无力地趴在地面,娇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估计会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感觉到有人挡住了烛火,秋月微微抬头,看清了来人,没支撑到一秒,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二公子眸光在她身上扫过,却没有半分怜悯。
薄唇轻启,他问:“秋月,你恨吗?”
秋月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二公子看出,她说的是恨。
广袖一挥,奄奄一息的秋月瞬间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她已经连惨呼都发不出了。
这个时候,你仔细看,便会发现先前秋月趴着的地方,有一块地砖是通红的,如烙铁一样。
可烙铁只是烫一下,而秋月趴在那儿,却是一直被炙烤着。
只能说,她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二公子手指微动,那块通红的地砖瞬间大开,地砖中,是空心的,有一簇火苗,正在其中跃动。
没人知道,缺少空气,那火是如何燃烧的,可它偏偏就是真实存在。
“你恨什么?”二公子招招手,那火焰立刻愉悦地跳了跳,嗖的一声飞入二公子手心。
火焰跳跃着,似是在。
“本尊?”二公子替秋月回答,秋月说不出话,只是畏惧地看着二公子手中的火焰。
二公子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挥手,那道火焰便径直朝秋月射去。秋月惊恐地瞪大双眸,呲目欲裂。
二公子笑意更冷。
然,火焰渐渐消失,几个呼吸之后,秋月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这一变化,更是让秋月瞪眼,没有想象中的炽烈与疼痛,却有一种清凉的感觉直传到骨子里,抚平了全身的灼痛。
一炷香后,秋月见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痊愈,几乎喜极而泣,当即跪下,朝二公子叩首。
“你还没回答本尊的问题。”二公子笑容中的冷冽不减。
“二公子恕罪,奴婢……”秋月垂眸,不敢直视二公子,“奴婢只恨自己实力太弱,如果奴婢有足够的实力,就不会被姑娘暗算。”
秋月顿了顿,咬唇
:“所以,奴婢所受的一切苦痛,都是奴婢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