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冶抬步,绕到天岚身前。
天岚垂着头,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紫色的靴子和袍脚,靴子和袍脚上,皆用金线绣着龙纹。
那只黑色的靴子抬了起来,用足尖挑起了天岚的下颔。
他力道极大,逼迫着天岚,以这种姿势仰视他。
视线触及到那张透着妖气的容颜,天岚狠狠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面对这个实力与二公子不相上下的男人,天岚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一切地抵抗只是负隅顽抗。
当所有的退路,都变成死路,天岚选择倔强的扬起头颅,留住最后的尊严。
慕容冶的冷笑,猖狂中又带着兴味:“像,真像,像极了……”
许是怕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慕容声音压低了些,却依然裹挟着妖冶与阴森:“宝贝儿,跪下来求本座,本座就饶你一命。”
天岚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毛骨悚然,又恶心至极,腹中微微翻涌。
她沉默不言,只是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站起。
慕容冶那一脚不轻,天岚挣扎了好几次,就算站起来了,双腿也因为疼痛,微微打着颤。
君羡羽说,人要适当地低头,这话没错,但绝不是没有原则地一味低头。
要她为了自己活命,趴在魔羽宫宫主脚下,摇尾乞怜,舔他的脚趾,活得连狗都不如。
对不起,她做不到。
她素手紧紧地攥起,好恨,恨这种被人抓在手掌中无力反抗的感觉。
“不过,本座改变主意了。”慕容冶抬手,一指点在天岚身上的穴位,天岚立刻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宝贝儿,你挑起了本座的征服欲。”慕容冶伸出一根手指,强硬地挑起天岚的下颔。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盯住猎物一样,紧紧锁住天岚这张俊秀的容颜,放出掠夺的光芒。
天岚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片湿滑的寒意,似有软体动物在那里爬过,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她心中发誓,若她此次大难不死,必将今日的羞辱,千倍万倍地还给他。
“宝贝儿,你瞪人的表情,真令人着迷。”慕容冶阴森的笑容中,又故意伪装出的温柔,回荡在天岚耳边,腹中翻涌得更加厉害。
慕容冶手臂揽过天岚肩头,带着天岚朝房间内的龙床后面而去。
天岚眸光中划过一抹疑惑,正巧被慕容冶瞧见,慕容冶伸手捏住天岚的下颔,逼迫她与他对视:“宝贝儿,过了今天,你就会身败名裂,是不是很期待?”
天岚心头划过厌恶,暗叫变态。
不过话说回来,这承乾宫一开始,也就只有宫主一个人躺在龙床上,这么说,皇帝应该是被他带走的无疑了。
慕容冶手指在天岚脸颊上磨蹭着,足尖一点,踢开脚下几块汉雕花的地砖,地面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可容两人通行的地道。
原来,这就是承乾宫的地道。
天岚心中一惊,暗叫糟糕。
她今日若是无缘无故消失在承乾宫内,连带着皇帝一起消失了,何止会身败名裂,必然还会遭到朝廷的追杀,不死不休。
这,正是慕容冶的目的,他意图将皇帝失踪的事,嫁祸在天岚这个来历不明的神医身上。
慕容冶妖异地笑着,扣着天岚的肩膀,纵身跃下。
他们的身体刚下去,漆黑的地道内,却猛然冒出一阵白烟。
“该死!”低咒一声,一阵诡异的香气袭来,慕容冶和天岚皆是心头一跳,双双屏住了呼吸。
谁曾想,已经来不及,这种香气,只要略微吸入一点,就会全身酸软无力。
慕容冶沉浸在阴谋即将得逞的喜悦中,而且还抱回一个令他很有兴味的少年,他不由得微微放松戒备。
就算他放松了戒备,估计连实力排行榜上第一的奕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可惜,偏偏他面对的,是实力同样强大的二公子。
一袭墨色的长袍隐于暗处,二公子踱着悠闲的步子,颀长的身影缓缓出现。
“真巧。”二公子开口,唇角凝着一抹冷冽嗜血的笑意,似笑非笑地跟二人打招呼。
地道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地道口处,有几率光线洒下,正洒在慕容冶和天岚身上。
慕容冶和天岚双双软软地倒在地,全身无力,四肢酸软,跟沙包一样。
六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君羡羽眸光沉了,墨玉般的眸中,闪过心疼,接着便是狂风骤雨,杀气凛冽。
天岚垂眸,不敢对上他的眼睛,记忆的窗户,被风吹开,似乎每一次在外面遇到他,她都是如此地狼狈。
似乎,每一次,最紧急的关头,他都会如神祗一般降临。
或许,他真的是她的神祗,却不似神祗那样高不可攀。
注意到二公子眼中的杀意,慕容冶狭长妖冶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惊惧,却很快被他隐藏。
这种状况下,他处于极度不利的境地,君羡羽又对他恨之入骨……
“小羽儿,你竟然追本座追到这儿来了。”
纵使处于不利的境地,慕容冶依旧不改妖娆,媚眼如丝,嗓音温柔,还带有一丝沙哑,似在压抑着什么:“你就这么想念本座么?”
他以为,君羡羽之所以费尽心机,找到这条密道,只是为了找他报仇,根本没有往神医身上想。
小羽儿?这个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地……
渗人!
天岚诡异的目光,在旁边两个男人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