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顺便进去看过公主,公主睡得正香呢?”

我蓦地想起自己倒下去之前正是四更,便问喜儿和蝶儿:“四更时候你们俩在做什么?”

喜儿和蝶儿面面相觑,低下头,谁也不开口。

烟翠一看,急了,生气道:“公主问你们呢?叫你们警醒点,四更你们干嘛去了!”

还是喜儿先开口,声若蚊蝇:“公主,奴婢记不得了,只记得三更的时候,烟翠姐提醒过奴婢和蝶儿,奴婢和蝶儿一直在房内,但是,四更,奴婢应该记不得了……”

烟翠气得过來直揪喜儿和蝶儿的耳朵:“因为你们大意,昨晚公主梦魇都沒叫醒公主……”

“啊!!”两个人捂住发红的耳朵,吓得直挺挺跪下去。

喜儿实在受不了烟翠的揪耳朵,捂住耳朵喊冤:“公主,真的不是奴婢大意,奴婢为了提神不睡着,还特意和蝶儿玩扔签子……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奴婢就是想不起四更的事情……”

我靠在桶壁边缘,将湿湿的长发绾在脑后,淡淡道:“良美人昨夜四更來到本宫榻前,向本宫哭诉,让本宫替她报仇……”虽已是昨晚之事,一提起这个,还是忍不住阵阵发怵。

喜儿和蝶儿一听,先是一愣,接着跌倒在地上,捂住嘴,惊吓出声:“什么?,良美人,她不是,不是已经,!”

两个人的尖叫让我有些不耐,我瞥了她们一眼,淡淡道:“所以本宫才想知道昨夜的良美人是其本人还是其鬼魂,抑或只是本宫的一个梦魇而已!”

大约被鬼魂两字所惊,两个人及烟翠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

烟翠结结巴巴道:“公主,应该不是良美人本人吧!奴婢亲眼见到她……但要说是她的魂魄,这世上真有么,!”

我疲惫地躺在桶壁上。

昨日之事已让自己疲惫不堪,夜里的惊悚古怪无异于雪上加霜,水汽氤氲中,我几乎有些虚脱。

泡了半天,水渐渐凉了,我勉力起身让几个人替我换上衣服。

梁文敬已然在中厅等我,见我出來,上前摸摸我的额头,眼底有着淡淡的温暖:“脸色怎还这般苍白,让太医给你瞧瞧,是不是受了惊吓!”

我在美人榻上躺下,霍太医恭敬上前为我诊脉。

我自顾闭上眼,任霍太医诊脉。

不多会,霍太医道:“皇上,容微臣看一下长公主昨夜休息过的床榻!”

我睁开眼,霍太医神色凝重,梁文敬点头道:“带霍太医去长公主的房间!”

梁文敬走近美人榻,握住我冰冷的双手,温和道:“朕这几日便在此陪着长公主!”

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疲惫之下,躺在榻上不多会又昏昏睡过去。

醒來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梁文敬正在我榻前的桌子上批着折子。

我静静看着他在烛火下的样子,时而眉间微蹙,时而如茅塞顿开,时而握笔沉思,时而奋笔疾书……脱去白日的明黄龙袍,一袭白色的中衣,束发金冠下的面容愈发英挺,我一时有些看痴了。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这便是那个倨傲的大梁国的最尊贵的男人,居然为了自己将折子搬到自己的宫中批奏。

心底突然又涌上丝丝缕缕的慨叹,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这个手握江山的男子一而再地为自己折腰。

我怔怔道:“皇兄,!”

烛火下的梁文敬抬眸看见我,放下笔,惊喜道:“醒了,还烫么!”说着起身來到榻前,伸手覆上我的额头。

接着便是烟翠端來了玉碗。

我勉力起來,浑身酸痛。

烟翠小心吹吹玉碗的药,让我饮下。

我接过,药的苦味让我直皱眉头:“怎么还得喝药!”

梁文敬笑笑:“你这高热不退,好容易退热了,自然要饮下去!”

我接过,咬咬牙,闭眼喝下去,直要反胃吐出。

梁文敬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宠溺道:“还跟小孩子一样,吃个药都如此难!”

烟翠抿着嘴角端着玉碗出去,我则看着梁文敬啼笑皆非。


状态提示:幽魂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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