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皇兄今日难得空闲,特來看看仲王殿下,方才本宫在旁边看了许久,仲王殿下确实进步不小,不到满周岁,居然会满地跑了……方昭仪功不可沒啊!”

方昭仪微抬眸看了看梁文敬,这才低头道:“臣妾份内之事,长公主过奖了!”

地上那个粉嫩的小人儿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好奇地看了一会,居然直扑向正中的梁文敬:“父皇,抱抱,抱抱!”

梁文敬稍一愣,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还是微笑着俯身抱起启仲。

启仲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环上梁文敬的脖颈,一双大大灵动的眼睛仔细看了梁文敬一会,居然在梁文敬的脸上“吧唧”一下:“父皇,你好威风……”虽是口齿不是那么伶俐,大家还是听清楚了。

真可谓是一语惊四座。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梁文敬亦是愣怔了一小会,随后竟然仰头开怀大笑:“这小家伙,这么小,居然就学会了讨朕欢心啊”。

周围的侍女们更是啧啧称奇,听了梁文敬的话,亦是忍不住笑起來。

唯有启仲,不知道大家为何发笑,亦跟着做个鬼脸,傻笑起來。

这一來,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唯有方昭仪看到这一切,只在一边抿着嘴微笑。

方昭仪刚才一番陪着启仲玩耍,已是鼻尖微冒汗,脸上亦是红扑扑的,正满脸期待地看着梁文敬父子亲热,不禁暗暗赞叹,方昭仪才华满腹,果是用心了。

梁文敬亲热地宠溺了启仲一会,这才恋恋不舍放下,转眸看向方昭仪,微笑着点点头:“昭仪不负朕的期望,确实用心了,昭仪亦该好好保养身体,有些瘦了!”

一句话让方昭仪瞬间红了眼圈,脸上虽是笑容满面,言语却有些哽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知足了!”

梁文敬眸子闪过一丝怜惜,抬手整理了一下方昭仪的鬓发,温和道:“江南新晋了一批上好的丝绸,还有南国來的使者进贡的一些珠宝,择日让内务府送來……”

方昭仪何时有过如此的恩赐,震惊之下,慌忙跪倒谢恩。

…….

从方昭仪的寝宫出來,梁文敬与我比肩走着。

一路熏风拂面,吹得脸上柔柔的,阳光并不烈,晒在身上倒是有淡淡的暖意。

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梁文敬侧眸看了我一下:“仲儿快满一周岁了吧!”

我一怔:“还有一个多月吧!”

梁文敬的脚步停了下來,双手背后,淡淡道:“仲儿满一周岁的时候,亦便是他的母妃一周年的忌日……”

我窒住,亦不觉跟着停了下來,梁文敬的眼底淡淡:“若是兰儿还活着,看着启仲如此,该是多高兴……”

我的心突然不可遏制地跳了起來。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垂下的柳枝一下扫过我的脸庞,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叫了出來,随即用手抚上脸颊,一边的侍女早已上前,拂开柳枝,急道:“公主,脸上出血了!”

梁文敬亦是吃了一惊,看过我脸上的伤后,喝令道:“快传太医!”

好在脸上只是让柳枝扫了一下,并不严重,对着镜子看了看,仅仅是左侧腮边被划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零级大神/19181/

本不是什么大事,奈何长公主和亲出嫁在即,伤虽小,却是伤在脸面上。

太医來了,不敢多言,从白瓷瓶里倒出一些药粉轻轻为我敷上,又将一粒药丸在水里化开,让我喝下去。

药粉敷在脸上,一阵清凉过后,脸上舒服了一些。

我坐在铜镜前,梁文敬站在我的背后,眉目深沉,想起梁文敬方才在御花园的话,我心底叹口气,想必,梁文敬知道了些什么?

中宫皇后突然间得了疯病,不是小事,梁文敬若是装作无事人,恐怕亦不是他的做派。

该來的还是要來。

我从铜镜前站起來,转身定定看向梁文敬,淡然道:“皇兄,今日此处并无外人,臣妹知皇兄心存疑惑,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臣妹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梁文敬凝眸于我,转身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水:“过來坐下吧!”

我走过去,坐下來,垂眸于眼前的鎏金茶盏,静静等着梁文敬的开口。

良久,梁文敬才淡淡道:“倾云,朕自小与你在一起,亦是看着你长大,你什么性子朕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朕在塞外看到你的时候,你依然还是你原來的样子,一点都沒变!”

听到梁文敬提起我之前的名字,我的心里闪过一瞬的不快,遂冷淡道:“皇兄记错了,卿卿才是臣妹的名讳!”

梁文敬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未有改变,继续道:“朕这么说,是因为朕与你兄妹一场,在朕的心里,朕的皇妹都永远那么美丽高贵,如果不是造化弄人,朕倒希望朕的皇妹倾云公主永远不知忧愁、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我突地一阵不舒服,加上脸上的刺痛让我有了些许的恼意,我打断他:“皇兄,休提以前,那些前尘往事,早已随着沈贵妃和倾云公主尽归尘土……如今的臣妹,乃是大梁的长公主,沈卿卿,不是什么倾云公主!”

我起身,來到窗前,深吸了一口院里的混着泥土芬芳的花香,平静了一下,这才回眸。

梁文敬眼底幽深,语气淡淡:“朕别的不问你,只问你一句,楚如兰是怎么死的!”

我的心一下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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