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显鹣鲽情深,从梁文敬大婚娶其为太子妃开始,每月都是固定的初一、十五与梁文敬渡过,还不说平日如此多的宠幸,郭莹秋怀上龙脉应是迟早的事。
只是人算总不如天算,郭莹秋嫁给梁文敬近五年,却从來沒有传出过喜讯,郭莹秋看过太医,都说皇后身体无恙,迟早会怀上龙胎,而郭莹秋便在太医的断言里眼看着每个月的希望慢慢变成了失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失望甚至最后几欲要变成了绝望。
虽是领养了梁文敬之前一个嫔妃的孩子,但是那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更何况还是位资质平庸并不十分出色的公主,而却不受梁文敬宠幸的菏贵嫔亦有了身孕;那位只在皇后之下的兰贵妃亦有了身孕;这让郭莹秋听在耳中,急在心里,深怕楚如兰一朝诞下龙子,母凭子贵,觊觎皇后,撼动中宫地位。
虽然楚如兰多次亦暗示对后位丝毫无兴趣,殊不知这在郭莹秋看來,楚如兰的淡然倒成了惺惺作态。
自然,怀有龙胎的楚如兰便和菏贵嫔一样成了皇后的眼中钉。
楚如兰在下狠手将梁文敬的龙种一个个杀死的时候,皇后同样沒有闲着,只是,皇后在精通医理的楚如兰那里,手段就显得有些拙劣。
当日,菏贵嫔怀上龙胎之时,在我送给菏贵嫔的苦菊里查出有西红花,并非只是兰贵妃唆使烟翠的功劳,皇后跟前侍候的事发后吞毒身亡的小酉子亦不是说假话。
只是,当时,皇后与兰贵妃做了同样的事情,查出西红花后,楚如兰巧妙地将此事一下抹到皇后身上,加上皇后身边侍候的小酉子为人证,皇后自是百口莫辩,皇后明知有人栽赃,亦是毫无办法。
皇后沒有怀疑楚如兰,却是在听到兰贵妃怀上龙胎后,将主意打到了楚如兰的身上。
只可惜,聪明如斯的楚如兰爽快地收下了皇后送來的东西,却是在转身之后将所有的东西赏赐给了下人。
而皇后为何一直未有孕,我亦是奇怪。
但是有一次,在楚如兰的宫中,她正翻着一盆侍女刚从外面端回的沃土,想必是要种什么东西,她一边听我说着,一边翻着盆里的沃土,悠然道:“长公主來看这土!”她抓起一小把,缓缓从手里漏下去:“土质不错,是不是!”
我点点头。
她拂去手里的土,从旁边拿出一包种子,意味深长道:“长公主,你看这土,松软肥沃,最适合种花,但是,若是臣妹不想在这盆里种花,手中的种子便撒不下去,由此饶是再肥沃的土地,亦不可能结出果來哪!”
兰贵妃比喻虽是不雅,但是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后來想想亦是释然。
梁文敬对左相忌讳已久,又不敢违抗母命娶了自己舅父左相家的女儿为中宫皇后,若是皇后真有朝一日再诞下龙胎,就不仅仅是母凭子贵那么简单了,而是,左相为外戚要干权的大事了。
我暗暗称奇,低头潜心在花盆里种花的楚如兰一脸的认真,平静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刚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一丝不易觉察的精明。
回到宫中,仔细揣摩着楚如兰的话语,心下亦是有了计较。
当真是“打蛇亦得打七寸”,对付皇后,自然不能用皇后用在别人身上的办法,对于她,外力怕是作用有限,一招不零级大神/19181/慎亦有可能让不相干的人牵连进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其自行瓦解自己的意志,到时,怎么也不会怪到别人那里。
等待了很久的机会终于降临了。
吕昭仪沒有晋升妃位,让人贻笑大方,自然,这些吕昭仪听说了皇后在梁文敬面前的进言,对皇后从开始的言听计从到现在恨之入骨。
看到晋升妃位的瑶贵妃和方昭仪的风光,不甘心就此失败的吕昭仪聪明地再次选择了接近长公主。
对于吕昭仪的投诚,我沒有丝毫意外。
我很真诚地赞美了吕昭仪的琴艺,邀请吕昭仪时常來棠梨宫抚琴作乐。
吕昭仪大喜过望,若是有长公主的美言,再获梁文敬恩宠亦是指日可待。
一日,吕昭仪抚养的小公主怯怯跟着她到棠梨宫,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在棠梨宫好奇地左看又看,不时指指这指指那的,我耐心为其一一作答。
吕昭仪边抚琴边道:“瞧长公主对待孩子的亲热,倒真不像沒有孩子的人……”
我霎时顿时停下脚步。
吕昭仪自知失言,顿时脸色有些讪讪,忙改口道:“皇后娘娘亦沒有孩子,但待孩子真不如长公主十分有一的用心,,倒叫小公主在她身边好生难受……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亦沒看出小公主有什么天分……”说到这里,吕昭仪脸色有些忿忿的同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我心里一动。
一边继续引领小公主看着宫内的花草,一边转眸不经意道:“皇后娘娘入宫时间最长,皇兄雨露均沾,按说早亦该有龙胎了……”
吕昭仪低头撇撇嘴:“长公主说的倒是,只是皇后娘娘凤体欠安,常年药吃了不少,倒是一点不见效,想來亦是天意啊……”
“此话怎讲!”我淡淡问道。
吕昭仪倒是一点都不避讳:“皇后娘娘这些年,虽是后宫之主,可是沒见皇后娘娘这些年睡个好觉,宫中嫔妃众多,有时连皇后娘娘都觉得烦,寻常人家男子还有个三妻六妾呢?更何况是皇上,说句大不敬的话,论美貌才情,皇后娘娘若不是在中宫之位,放在众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