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感叹之余不免有些庆幸,皆道最毒妇人心,想那兰贵妃医术高明,绝顶聪明,若是当日自己沒有帮她,不小心与她为敌,真不知这个后宫隐藏最深的女人会如何來对付自己。

后怕之余还是庆幸,在大梁的后宫几番生死挣扎,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而目前所在的这个王府,亦并不太平。

我抚摸着平坦的肚子,轻轻地说道:“孩子,不怕,有娘亲在……无论今后的路多么艰险,咱们一定能过去……”

对着肚子絮叨了半天,这才心满意足地起床。

刚一起身,一阵反胃,我顾不得登上丝履,赤脚跑向墙角的钵盂,干呕起來。

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侍女。

芬姚几个人跑了进來,一面慌着给我拍胸捶背,一面用洁净的锦帕给我擦嘴。

芬姚见我这样,心疼地叫道:“王妃,瞧这折腾劲,怕是小王子啊……”

旁边的几个人亦是道着吉祥话随声附和。

尤其柔然侍女农吉、阿加几个人,给我收拾完毕,任芬姚扶我去洗漱更衣,她们几个人便对着西方单膝跪下,一边手恭敬抚在胸前,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不时还恭敬双膝跪下再磕个头。

看得我一愣一愣,芬姚亦是奇怪不已。

几个人终于完事,心满意足地从地上起來,见我在看她们,抿嘴相视一笑,一起走过來,笑道:“王妃,这是在为您和小王子祈祷,真主会保佑王妃与小王子平安…….”

话音未落,锦屏外传來侍女的声音:“启禀王妃,赫哲夫人求见!”

“赫哲夫人!”我心下奇怪,这个赫哲來的倒是时候。

当下梳妆整齐,我走出锦屏。

锦屏之外,赫哲一身淡粉色的柔然锦袍,昔日脸上恬淡的笑容今日却不曾有,脸上隐有淡淡的倦容。

见我出來,赫哲屈身行礼,淡然道:“王妃,赫哲有礼了!”

我忙双手虚扶一把:“赫哲夫人,本宫这几日正念叨呢?怎这些日子也不见赫哲夫人來本宫这里坐坐,,,來來,快请坐!”

赫哲起身,依言坐到桌前,见我坐定后,她这才开口:“赫哲听闻王妃身子有喜,特來恭贺王妃!”

我抬眸间,赫哲细零级大神/19181/长如墨的弯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看我,细看之下,却是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我笑笑:“赫哲夫人得消息倒是快……有此喜讯,本宫亦是意外,如今本宫置身于这漠北,虽有王爷相伴,但毕竟不是本宫的家乡,如今本宫后半生都会在柔然,即便将來,死亦是要死在柔然了,有了孩子,本宫在这,才不会孤单……”

赫哲点点头,深以为然。

“王妃天姿国色,琴艺高超,又为人谨慎,深受王爷恩宠……王妃此生,不会有憾了……”

说这话的时候,明着是在恭维我,我却从赫哲的话里听出了淡淡的落寞。

赫哲是在纳彩珠之后入王府,虽不及纳彩珠入府时间长,但是其温婉善解人意却是让乌洛另眼看待,因此,即使纳彩珠如何要借故驱赶赫哲,赫哲始终在王府稳稳待住。

只是几年前自己遭受狼袭之事让纳彩珠得以成功行一箭双雕之计,将赫哲囚禁起來,最后却是因为自己让赫哲免于牢狱之苦。

想当日自己在乌洛身旁,三番五次被纳彩珠算计,招招致命,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已是孤魂野鬼。

如今几年过去了,有纳彩珠这样的人在,这赫哲依然稳稳待在王府,却不能不让自己警醒。

我瞬间收回思绪,看着赫哲娇嫩的脸庞,淡淡道:“所谓憾还是不憾,看各人造化而已,赫哲夫人在府内服侍王爷多年,王爷对赫哲夫人应是情深意重……”

面上虽是这样说,心里还是隐约一阵刺痛。

自己虽是乌洛明媒正娶的正室王妃,亦知道在自己之前,乌洛的女人并沒有少过,但内心里,对于现在的纳彩珠和赫哲,还是有着如鲠在喉、难以言表的刺痛。

即便乌洛曾经说过他的眼里,不会再有别人,但是,自己却不能掩耳盗铃般忽略纳彩珠和赫哲的存在。

数年前落入柔然王子乌洛之手,却是掳來的女奴,自己羊入虎口,只想有朝一日脱身,却在日日的相处中对乌洛,这个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奈何生不逢时,自己无法做到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纵使自己对乌洛再是不舍,亦不再心存希望。

乌洛是知道这点的,即使在客栈饮下**昏睡之前亦只是恨我而已。

自己,却是清醒异常地离开了乌洛。

如今再次回來,一切未有任何的改变,除了乌洛的一番承诺。

而乌洛承诺在先,却是不能改变王府内还有两位夫人的事实。

纳彩珠蛇蝎心肠,一心想除掉自己;赫哲,是友是敌现在扑朔迷离,自是不能大意。

沉默良久,赫哲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如一汪春水般清澈,却是似雾般迷离,如葱白般细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盖,许久才道:“赫哲还是羡慕王妃的……王妃有了王爷的宠爱,如今又有了王爷的血脉……”

她唇角微翘,粲然一笑:“此生,王妃,夫复何求!”

我一边微笑着垂眸喝着茶,一边思索,今日赫哲的到來及她的话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联想到之前赫哲送來的空盒子,更是让我心里有了底,这个赫哲,必然是有话要说。

想到此,我吩咐芬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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