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柔然王室虽是表面风平浪静,可是内里却是动荡不安。t
一面是前方战争,一面是王宫内的漩涡暗涌。
此前自己所设想的要提防雍加斯,直觉是因为自己遇刺客小产,纳彩珠的腰牌赫然为证被囚禁之事。
身为国师,自己的女儿跟随柔然汗国的王爷多年,一直屈居于“夫人”位分不说,如今又传言遣人刺杀王妃而被囚禁,此等恶名足以让堂堂国师颜面扫地。
对于纳彩珠的被囚禁,国师虽是未明说,却在柔然可汗大檀面前进言声称自己的女儿绝不会行如此下作事。
大檀对乌洛的事向來很上心。
此番不是因为别的,乌洛三十而立之年却还未有子嗣,大檀自然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关心备至。
乌洛的身边不乏女人投怀送抱;可乌洛每日专心于政事,甚少亲近女色;即便是府里的夫人,亦不是每日都能见到他。
但大檀得知一向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乌洛却对从大梁的边境掳來的女俘另眼看待时,甚觉不可思议;称“我柔然地杰人灵,难道沒有令其中意的女子” 。
而后來我跟随乌洛离开柔然去大梁贺梁国太子梁文敬大婚,在大梁境内逃离乌洛,大檀后來听闻此事不禁皱眉道:“竟有此等不识时务之女人,走了也罢,省得王弟惦记!”而后竟为乌洛细心张罗婚事,并听从国相之言,在柔然境内为自己的弟弟乌洛选妃。
乌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声言自己心里已有人选,这场选妃才闹个无疾而终。
而乌洛却是因此在整个柔然汗国声名远播,成为无数闺中女子爱慕梦中男子。
……
直到乌洛向大檀提出要正式迎娶大梁的长公主沈卿卿,并发誓此生非此女子不娶。
大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弟弟不仅是动了情,简直是病入膏肓。
对于与大梁的和亲,柔然汗国内部两派态度鲜明:
以王爷乌洛为首的柔然王室认为两国虽是历经战争,但经过战争荼毒后的两国的后势发展俱是强劲;尤其大梁,地广人稠,很快恢复了元气:“大梁枭雄之心,不可忽视”,如此來说,放目将來,利大于弊,目前三国并立,若是大梁与高昌首先结盟,柔然生存堪危。
而以国师雍加斯为首的反对派则认为大梁一直未放弃南征北扩疆零级大神/19181/域的野心,大梁新帝梁文敬堪称“一代枭雄”:“如今西南有高昌牵制,料想大梁不敢轻举妄动”,言外之意则是若是柔然与大梁联手灭掉高昌,那么接着下一个便会是柔然了……
……
最终柔然大汗大檀接受了与大梁结盟攻打高昌,如此一來,从大梁來的和亲王妃便成为两国盟约中至关重要的一节。[
自然,柔然汗国当前最重要的便是要与大梁一起灭掉高昌,划疆而治;自然一切不利于两国结盟的事便成为柔然朝廷的头等大事。
自己不仅是乌洛明媒正娶來的的正牌王妃,更是大梁与柔然结盟友好相处的见证。
王妃的生命安全堪忧,自是不利于两国。
更何况大梁的皇帝梁文敬先前有言在先,大梁的长公主在柔然万不能受半分委屈……
如此一來,可汗大檀对国师雍加斯即便再是信任,但人证物证俱在,抵过国师为女儿苍白的辩解。
总是顾及了国师的颜面,只将纳彩珠囚禁在王府,待乌洛出征回來后再发落。
……
接下來的日子,前方战事不断传來捷报。
乌洛率领的柔然大军在前方所占披靡、势如破竹。
不出月余,便攻下高昌的北部与大漠以南毗邻的天山、阴山一带。
突破天山,便是等于打开了高昌北部的大门。
如此,柔然精锐大军在柔然王子车吉安、莫多、及切尔苍的率领下,长驱直入……
天山、阴山一带便是数十年前柔然鼎盛时期雄踞大漠南北时的疆域所在。
只是彼时云中城一战,柔然大败而远走漠北;大梁虽是名义上大获全胜,却是元气大伤,而西部的高昌国却是坐山观虎斗,柔然败走漠北,大梁急需养精蓄锐,无暇顾及离大梁最远的漠南一带,而天山、阴山绵延数百里的疆域渐渐由高昌占领。
如此一來,高昌不费一兵一卒,便使得自身版图扩建了三分之一。
如今柔然又重新夺回漠南,不禁让人慨叹,世事无常。
前方虽是捷报频传,我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在前次见过赫哲之后,我便将其软禁起來。
很显然,如今柔然与大梁的盟友关系相对比较稳固,赫哲的存在便已是鸡肋之食,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她却是为了心爱的人凭白在不爱的人的身边浪费掉,原本以为可以凭此交换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与心爱的良人双宿双飞,谁料等來的却是大梁的皇命,要守候在大梁的长公主身边,护其周全。
当初赫哲自告奋勇愿意领命前往柔然,大梁的皇帝梁文敬感动之余,亦是信誓旦旦必不会负她,却不知多年后,等來的不是自己功成身退、回到心爱的人的身边举案齐眉,而是要遵守皇命守候在和亲來的大梁长公主的身边。
赫哲这才恍然明白,自己的良人不是普通的男子,而是肩负江山社稷、背负天下百姓的九五之尊。
大梁的长公主亦不是别人,乃是大梁和柔然结盟的纽带。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便是王妃在大梁的皇帝眼里的分量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