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儿只好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拾掇,帮自家小姐善后。
可偏偏某人不领情,撇着嘴道,“酸枣儿,没你这么堵心的!你还让不让人吃啊?”
“小姐!”酸枣儿倍觉无奈,为了小姐能吃得下,她只好住手。
眼睁睁看着干净的一片大好景致被小姐祸害,酸枣儿心中那叫一个怨啊。
不过,很快她就心情大好了。
舒乐乐命她,“去看世子爷回来没有,他说的今天赶柳小三离府,我们要负责监督,不能让他做不守信的人。”
“赶柳小三走?”酸枣儿眼眸瞪大,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怎么不知道?
小姐不会是说胡话吧?
她伸出手,摸摸舒乐乐的头,“没有发烧啊!”
“你才发烧!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可是我昨晚一哭二闹才得到的承诺。”舒乐乐甩开她的手,不无得意地道。
“哦。”酸枣儿默,难怪昨晚房间里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
她去看了看,回来道,“世子爷还未回府!”
瞎忙!这整日不着家的,都不知在忙些什么!
舒乐乐只得作罢,眼看葡萄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歪在秋千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可谁知就在此时,李妈如一阵风般跑过来,惊慌失措地道,“世子妃,大事不好,柳夫人肚子疼,可能要小产了。”
又来?宁逸尘又不在这里闹什么闹!
舒乐乐微眯着眼,“去告诉柳夫人,世子爷还未回府,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那,请不请大夫?”
“你说呢?”舒乐乐眼眸一闪,不由多注意了她几眼。
“依奴才看,这孩子来历不明,没了就没了吧。”
呵呵,该说这奴才是忠心为主还是心肠歹毒呢?
舒乐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些没影的话,以后不准说了,快叫人请大夫去吧。”
李妈还欲说几句,舒乐乐却已合上眼,不再理她。
当她失望的离去后,舒乐乐的双眸倏然睁开,“去请老夫人,务必要保住这个孩子!”
片刻之后,舒乐乐搀扶着老夫人,缓缓走进了夏荷苑。
大夫还没来,但夏荷苑已经乱成一片。柳盈盈躺在榻上,捂着肚子惨叫。
老夫人皱着眉头,厉声责问下人,“是怎么侍候的?若孩子有事,唯你们是问!”
一个丫头战战兢兢上前回话,“禀老夫人,夫人昨天从冬雪苑回来便有些不舒服,今天越发不好了,刚才还见了红。”
老夫人一听见红,更为震怒,“大夫呢?怎么还未来?”
舒乐乐忙道,“我去看看!”
在夏荷苑外,舒乐乐看见了大夫,而那走在大夫身边的人,正是李妈。
舒乐乐急忙躲在一边,眼睁睁瞧着李妈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大夫,然后耳语了几句。
大夫点点头,会心地笑了。
尼玛!里面一定有阴谋!别是想着怎么陷害自己吧?
舒乐乐心思一动,转了一圈,从他们后面追上。
“喂!你就是大夫是吧?你给我站住!”舒乐乐指着那大夫,大声喝道。
大夫吓了一跳,忙停了脚步,不解地瞧着这位气度不凡,但穿着简单的女子。
李妈慌了一下,忙行礼,“拜见世子妃,这位就是请来的大夫,他正忙着去为柳夫人看诊。”
“好,我们边走边聊!”苏乐乐随意一笑,仿若天真可爱的小丫头。
她扯着闲话,一会儿问大夫姓什么,一会儿问他家里有些什么人,一会儿又问他家境如何,最后,在大夫完全放松了警惕后,问了一句,“任大夫,上次也是你来的吧?”
“啊,对,我这是第二次进宁王府了。”任大夫随口就应了。
李妈暗叫不好,可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只听舒乐乐又道了一句,“任大夫医术高明啊,这次柳夫人的孩子就全靠你了,老夫人下了严令,若孩子不保,所有人都跟着遭殃,当然也包括任大夫你,所以,任大夫好自为之吧。”
她抛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任大夫倒是吓得面色惨白,举不动脚步。
他掏出那锭银子,还给李妈,“这份差事我干不了,你另请高明!”
李妈顿时变了脸,恶狠狠地道,“既已上了这条船,你就走不了了,若事情穿帮,你一样难逃一死!”
任大夫欲哭无泪,都怪自己贪图便宜,一不小心就上了贼船啊!
只得跟在李妈的身后,慢慢往里面挪。
进屋时,老夫人的面色已是很难看了,舒乐乐站在她身边,一边安慰,一边喊,“任大夫,快去为柳夫人瞧瞧,这个孩子命大福大,你一定要尽力才是!”
很合情合理的一番话,听在任大夫耳朵里,却犹如催命符,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是继续欺骗下去,还是索性一剂猛药,打了这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啊?
任大夫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在老夫人如闪电般的视线下,不由低下头,颤抖着声音道,“小人一定全力以赴保住胎儿!”
“那还不快去!磨蹭什么?”老夫人沉着嗓音,声音不大,却是有无尽的威严。
任大夫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搭上了柳盈盈的脉搏。
柳盈盈的哀叫声小了一些,她冲任大夫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继续喊痛。
若孩子已经不能成为她留在宁王府的筹码,那么,她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宁逸尘总不会把刚刚流产的她给立马赶出去吧?
只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