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白侧妃惊呼,慌张朝外喊道:“来人!快来人,不不,快传太医!”她吓坏了,若是太子因为和自己几句拌嘴,而吐血落下毛病,那就算杀了自己,就算杀了白家也不够赔的啊。
昭怀太子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掏出雪白帕子,擦了擦嘴,表情仍旧很是痛苦。
白侧妃满脸鲜血交错纵横,身上也染花了,惊吓道:“殿下,你怎么了?怎么气得这么厉害?”心中忽然一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问道:“雪里……雪里出事了吗?”
“滚!”昭怀太子抓起东西就砸,大声怒喝,“你当然盼着雪里死了!告诉你,他还没有……咳咳……”又是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白侧妃见昭怀太子气得又吐了血,吓得不敢再说话。
昭怀太子心中亦是惊骇不已。
自己就算盛怒,可是好好端端的也不该接二连三吐血啊?因怕气血再次攻心,当即闭上眼睛挥手道:“若是不想现在就气死孤,赶紧出去。”
白侧妃护着肚子缓缓退了出去。
昭怀太子努力平缓气息,压制心头怒火。
不一会儿,太医闻讯赶了过来。见状大惊,当即上前切脉,沉吟道:“太子殿下,最近是否饮食太多燥热之物,气血沸腾,这样下去可是不行啊。”
“没有。”昭怀太子摇摇头,“孤最近饮食谨慎小心,也很清淡。”脸上不由笼罩出一层阴霾——难道中毒了?!他本身就是在阴谋诡计中打滚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当即直言问道:“太医,孤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这个……”太医为难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就是血脉过于燥热,太子殿下先让微臣检查一下最近所用的东西,再做结论吧。”
检查来,检查去,东宫凡是昭怀太子所用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都没有问题。
昭怀太子又是洁身自好,身边的女人只有白侧妃和陈夫人,最近大事忙碌,只偶尔传召临幸过白侧妃两次。白侧妃没有道理对他做手脚,更不用说她还怀孕了。
昭怀太子的脸色更不好了。
看来,有问题的东西在皇宫。
可是自己根本不在皇宫吃,也不在皇宫睡,甚至就连平时喝的茶水,熏得香,都是东宫的人专门送进去的。能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他仔细想了一圈儿,接触的东西有限,似乎只剩下御案上的东西。
奏折、御笔、朱砂汁,那鲜红的颜色在他心里一过,猛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昭怀太子当即吩咐魏廷安,“你去宫里一趟,对外就说孤有个荷包掉落,你去拿的,然后取点御案上的朱砂回来。”
魏廷安先是一怔,继而明白过来太子的猜疑,不由吓得呆住。
昭怀太子目光一凌,“还不快去?!”
魏廷安慌忙去了。
没等他回来,白侧妃的父亲怀国公赶了过来。
“殿下。”怀国公避开了人,解释道:“你不要错怪了白侧妃,事情与她不相干,都是微臣一时脑子发热。因为听说白侧妃有了身孕,所以就……就想除掉雪里。”他急急道:“可是微臣派去沧都的人,在半路就已经被人截杀了啊。”
昭怀太子先是恼火不已,听到后面,眉头忽然一跳,“你再说一遍?!”
怀国公重复道:“微臣派去沧都的人,在半路就已经被人截杀,根本没有抵达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