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直到晌午时分包圆才懒懒的醒来,手机上有几条杜沐晴的短信,胡乱看了几眼,俱是些警言慎行之词,包圆心说:“这小妮子饶是奇怪,不学时风俏言,偏学街头算命的胡言他人长短。”似是而非摇了摇头,不可置否。宋鹏依旧在打着沉酣,巴眨着嘴,睡的极是香甜。
“圆儿,化验结果出来没?”父亲坐在石墩圆问。
“出来了,说……说是超过了十亿年。”
“年头这地长?”父亲大大吃了一奇,猛抽了两口烟,过了好一会儿,和声说:“清早我见皮卷不在了,我猜你与小宋这次回来,必定是为了它。”
“嗯,我昨晚拿去看了。”事到如今,包圆不再隐晦,将心中的盘算道了出来。
“圆儿,咱家穷,爹没啥本事,土里刨食,窝窝囊囊过了大半辈子,盼着你出人头地,可,不是盼着你走这条路的。”农村人眼里,上学、学门手艺是唯一出路,一个大学生去盗墓,端是不可思议。父亲止了止,点上一锅烟,又说:“圆儿,别琢磨了,即便是研究出来,也会被卷入盗墓,那是门见不得人的艺当儿,当年厚道祖的三位至交因它死在了凶地,这就是警示。”
“爸,卖了可惜,城市里没钱立不住脚,我不想漂泊了。”
“卖了是可惜,我宁愿卖了也不希望你涉险。”
“爸,您放心,有危险我立马撤出。”
“话虽这样,你的性格我知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包家一脉单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后面的“向列祖列宗交待”父亲再不也说不出口,几滴热泪滚下。
“草率卖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我觉的老祖也希望后人能将秘密解开。”
“圆,盗墓会送命啊,唉!”
父亲望着自家破落的败院,全民大搞经济时代,自已一辈子窝在农村没出息。包圆大学毕业至今处处碰壁,身境不言而喻,身为人父,穷无计当,望天而伤。常言道:淳朴不积财,安份守清贫,行恶满箱金,巧取豪夺眠的富贵乡。父亲也知卷中有文章,忧心无命消受,望着一碧如洗的晴空,良久才说:“即然你下了决心,阻拦也徒然。圆儿,万事小心,不期望你能发多大财,安全为上。”
人穷志洁,生来奔走为窝头。
人贪志野,活来吃香喝辣,富贵不断。
人常道: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不舍更不得。
民间有话道是:好汉,好汉,能偷能摸是好汉,不偷不摸是懒汉,惯偷惯摸是美汉。
沉默的合拍出于无奈,操蛋的世道把生计逼的可怜,无奈,朝阳男儿盗墓,是为衣食住行而搏。皮卷带着“使命”落到了包圆手中。包圆暗暗发誓,定要将皮卷弄个明白,好将财富引出,改变现状。长期带在身上极为不便,借来高清数码相机欲拍下扩印,却不料,拍了十多回都是空白,起初认为相机问题,换了几回依然如故,扫描仪同样不显屏,只好随身携带。
宋鹏惊的好几天合不拢嘴,自此改口称“神卷”,对画中之地更为神往,时时摩拳擦掌。
回到西安。
四人胜利会师。
平四贵提议先找小墓练练胆,然后再干这票大的。
与那位走地仙会见极似特务接头,相当隐蔽,绕了三街四巷,几费周章,才在一个茶楼里见到。那人长的精瘦之极,一张倒瓜子脸,牙齿薰的焦黄,两只鼠眼极为灵光。
“这是龙爷,龙抬头!”肥毛隆重向三人介绍着。
“我说,龙爷,这整的比加入‘天地会’反清复明还神秘,差点把哥们儿的腿给跑断了,搞的像特务接头似的。”平四贵笑哈哈打侃。
“你还别不信,干这行,跟天地会没甚区别,一不小心进了号子,那就是无期徒刑。”龙抬头一瞪眼说:“小胖,你这哥们儿有心没,没心的话,别在这费舌头,哥没功夫在这瞎白活儿。”
“有这么严重?”华文严惊着心,盗墓志高,心同样虚。
“见过死人没?晚上走过坟地没?”龙抬的话极具恫喝恐吓,非是话盛,胆小的人的确做不来。
“不怕,有鬼,有僵尸,都干它娘的了。”包圆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有胆就好,这行要的就是胆。”龙抬头眼中大有赞色,心说:“得,绷住了,到时,别吓的尿在裤子里就成。”
坐下来一套磁,才知肥毛与龙抬头是北京老乡,祖上都是琉璃厂的,依着辈份,龙抬头得管肥毛叫声爷。肥毛的曾祖在琉璃厂开骨董买卖,骨董,就是古董,后来才叫古玩。那时,龙抬头的爷爷还是个小屁孩儿,在肥毛曾祖店里当学徒。文ge期间,肥毛的曾祖早死了,接手的爷爷被人反绑着,戴高帽游街,批斗为走资派。造反派说越旧的东西越反动,全砸了个稀烂,再不敢经营骨董生意。
龙抬头的爷爷则不同,独自跑到洛阳当了走地仙,年事已高,掏不动才回北京。
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年,龙抬头祖上在肥毛祖上门下混,现在肥毛跟人家混,真是世事无常。
包圆心说:“原以为只有我家祖上盗过墓,你狗日的骨子里就是古玩髓。”
龙抬头本名伍发,取意吾发,生于二月二,走地仙后更名龙抬头。
墓葬之地蛇穴水藻,积尸沉魄,更名以壮胆色。
包圆心说:“娘个腿,还以为你小子天地不怕,原来也怕鬼。”
龙抬头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