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眉笑嘻嘻的,没有回答,仅仅表示惊讶,他摆了个恭迎天下的造型,招呼包圆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也不管现在是深夜几点了,把包圆安排在沙发上,一字眉便张罗着在客厅架木炭烤王八……
呵,说正经的,木炭火烤羊肉串、鸡翅包圆倒是常吃。
木炭烤王八,头回见。
包圆心想,妈的,老子大半夜来找王八,谈王八,吃王八,倒也惬意的像个龟孙王八蛋。
一字眉烤的王八足足有脸盘那么大,虽是木炭火,又在客厅,只飘香味,不飞烟雾,可见水平高的实在离谱,他边烤边说:“我是谁?我是你老板一字眉!怎么?包老弟,打人打傻了?”
事办的古怪,语言又离奇的无懈可击。
包圆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像混蛋似的问:“一老板,我想说我见过老君爷与黄帝,你信不?”
一字眉扑哧笑了:“包老弟,来,吃王八,我想,你还不至于精神有毛病。”
说着,扯下一条王八腿递给包圆。
包圆属于来者不拒,他笑呵呵地接过烤熟的王八腿,一点员工架子都没:“一老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的精神百分之百没问题,不过,我反而觉得你精神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一字眉也扯下一条王八腿来吃,边吃边问:“包老弟,怎么讲?说来听听。”
包圆懒的兜圈子,他的问题很直白:“一老板,你带着大伙儿做放心食品,看似良心大大地,实际上问题也大大地,我们不可以忽略一个本质,这是中国,不走歪门邪道,想挣钱比吃粪还难,胡自强已经跟你干了十年……我做个假设。如果你经营二十年,或者三十年,这么干下去亏多少?”
一字眉嚼着王八肉,喀喀直发香声。他说:“包老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看待这件事情呢?我给你提供机会挣钱,你怎么能胡乱猜忌?包老弟,你不厚道。”
包圆指出:“这与厚道无关。”
一字眉说:“即然不是厚道。你说过,咱们是在做良心,对的起良心就可以,管那么多干嘛?”
包圆说:“问题是,我他娘的想不通,一老板要是好人的话,应该如实相告。”
一字眉吃王八,骨头都不放过,咬的嘎嘣嘎嘣响。
天哪!
这龟孙竟然烤的是活王八,洗都不洗。
一字眉不为所动。他说:“包老弟,我已经说过,我给你机会,至于为什么给你机会,第一我有钱,第二我有钱,第三我有钱……到底有多少钱,没数,多的我自已也数不清了。”
包圆嘴忙着,眼乜斜着。心说,有钱,再有钱,能有老子有钱?包圆说:“一老板要是实在有钱的不行不行。一年在这赔它几个亿,倒也不是大问题,不过,我想,一老板这钱肯定来路不正吧?”
一字眉反问:“包老弟,你知道这钱咋来的?”
包圆吃着王八。示意一字眉说下去。
按一字眉的说法,他祖上拣了一个天大的漏,他说,他爷爷原本是清末著名的朗中。有个开票号的龟孙,名叫许广成,山西人,几代单传,八亩地一颗谷。不期想,许广成的独生子得了红斑狼疮,离死不远了。他爷爷治红斑狼疮最是拿手好戏,许广成的独生子快不行了,治好也是废人一个。
许广成拉着他爷爷不答应,说家里有的是钱,只要能救许家香火,花多少钱再所不惜。
包圆乐了:“一老板,这种故事可老了,开票号的再有钱,那也是相与的钱。”
一字眉不否认,他说:“是啊!谁敢说不是呢……包老弟,老年间那些开票号的,与现在的银行一模一样,银行本身没钱,钱来自散户,许广成的票号也一样……可是,许广成为救儿子,情愿把票号里所有的钱交给我爷爷,条件很硬,必须救活他儿子……说真的,许家是个很有实力的大票号,钱比金山还大,我爷爷能不答应?嘿,别说,我爷爷真有两手,楞是救活了,许家的金子便归了我爷爷……”
包圆问了个实质问题:“一老板,你爷爷得了多少钱?”
一字眉笑着问:“包老弟,我这辈子没娶,膝下无儿无女,如果我把你培养成接班人,乐意吗?”
包圆笑了,笑的很坏:“不急,不急,一老板,你先说一说,你到底有多少钱?”
一字眉说:“够买半个中国吧!”
好坏说话,包圆也当过几天大富豪,他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包圆说:“你爷爷真是捡了大便宜!”
一字眉说:“包老弟,我爷爷得到钱,经暗中查察,这才发现,许家票号的钱大多来自贪官,最大的一个相与,几百年前就不当官了,钱却占九成,好家伙,多的数不清,也不知道咋捞的?”
包圆气的牙关咯咯响,狠狠咬了一口王八,他心说:“牛逼,好事全砸你头上了,这龟孙真是逮到了王八冤大头。”包圆问:“散尽家财救香火倒也值,一老板,许家把钱给你们,不怕相与找他。”
一字眉少有得意,他笑着说:“包老弟,这就要说命了,我爷爷拿了钱就跑,刚跑,直接赶上新运动了,辛亥革命打响了,全国乱的一塌糊涂。而后,相与纷纷上门找许家提现钱,呵,许家便说钱被革命军抢走了,没钱了,很多相与直接气晕过去了,最大的相与还不错,最终得了片金子。”
说到这里。
包圆脑海里又划流星了,一字眉虽然讲了个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