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对龙氏有任何私心或是任何疏忽害得龙氏经营不善,那色色就会……”
说到这里,一直像流浪汉一样坐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季铭斯终于猛地抬头不可思异地看着她,可是没等她看到他的脸,他又很快垂了下去。
黎邀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半晌,继续道:“龙在天说,他是一个商人,不会相信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有交易和利益,只有让我拿亲生女儿的性命作担保,他才会相信我不会把龙氏据为已有。我怎么可以发这种毒誓!我可以为龙氏死守一辈子,照顾新泽一辈子,不图一分一利,但绝对不能拿色色的健康做赌注对不对?但龙在天不信,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马上中断色色的治疗,色色很快就会死掉……我没有选择对不对?发了那样的毒誓,我只能死心踏地好好打理龙氏,直到交到新泽手里对不对?”
黎邀盯着季铭斯的发顶,像是在等他的回应,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发出任何声声音,
黎邀垂了垂眼,把吸完的烟头按在地板上灭掉,又道:“这个秘密连新泽连都不知道,我一个人藏了五年,现在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了,你是季铭斯,你是色色的爸爸,你必须支持我,帮我,不能让我一个人太累知道吗?……好了,别坐了,快起来,色色等你回去呢。”
说着,便站了起来,而季铭斯仍站坐在地上,全身僵硬连指头也没动一下。
黎邀叹气:“你要是喜欢坐在这里吓小孩儿,那就一直坐下去吧!我去照顾色色,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抱着她跑楼……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一个……”
说到最后声音哽在喉咙里完全发不出来,也不知道季铭斯听到没。不等他反应,她就转身朝门外走,可没走两步,就突地有人从后面扑上来把她紧紧圈住。
他把她牢牢锁在怀里,两条手臂像铁笼一样大力、刚硬,下巴埋在她的肩上,嘴里不停地感:“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声音模糊而又颤抖,语气里全是祈求。
黎邀被勒得快不能呼吸,而脖子也被一滴又滴冰凉的液体湿得不行。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像复读机一样,反复重复这两个字。
黎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振作起来,好好陪在色色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她,不要像个罪人躲在这城连头也不敢抬。”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你是有错,我也有,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我们都对不起色色……所以一定要加倍地疼她,对她好知道吗?”
“知道……知道……”他又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去,先去把手包扎一下,再打电话给刘助理给你送套干净的衣服来,色色喜欢帅哥,你这件衣服又红又绿会吓到她。”
“好。”
“我去外面等你,你清洗一下再出来吧。”
“好。”
季铭斯渐渐把手松开,黎邀抬步走了出去。
两分钟之后,季铭斯开门走了出来,虽然脸色还是有点白,眼底有点红,发梢上还吊着两滴水珠,但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两人对视一眼,黎邀淡淡道:“去医务室吧。”
季铭斯点头,跟在她身后。
护士小姐,一见来人是在boss,先是震惊,再是木愣,最后又在黎邀的提醒下乖乖处理伤口。
黎邀乘机在门外给刘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衣服送到医院。
刚挂了电话,打算往回走,就见走廊的另一头,白玫玖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来。
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白玫玖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也是惨白的,而那个搀扶着他的男人竟是企图绑走他们的然是顾三。
白玫玖怎么了?
为什么会和顾三在一块儿?
薄焰又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打转,直到白玫玖越走越近,哪怕虚弱得额头上的冷汗像豆子一样大,还不忘冲她扯起嘴角笑道:“哟,这不是黑莲花吗?这么巧,哪儿都能遇上你。”
顾三殷切地扶着她,一脸担忧:“能走吗?要不还是我抱你吧。”
白玫玖摆手:“哪有那么娇弱,不用,不用。”
黎邀皱了皱眉:“脸色这么差,没事吧?”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玫玖又一笑:“什么眼神,我能吃能睡,能走能跳,能有多大事儿?”
“那你来医院做什么?薄焰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白玫玖再笑:“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跟他穿了连体裤似的,他是他,我是我,没事儿干嘛老绑一块儿。”
黎邀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电梯门开,薄焰人未至而声先道:“白玫玖!”
怒吼一声就冲出电梯,直直地盯着她的肚子:“你来医院做什么?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白玫玖厌恶地翻了个白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掉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玫玖毫不畏惧地盯着他一字一顿:“我说,我把你的种从肚子里拿掉了。”
薄焰顿时五官都膨胀开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杀了我的孩子,你竟然就这么把我的孩子杀了,你tm良心被吃了是不是?”
白玫玖冷嗤:“不我没心没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现在才来讨伐我你不觉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