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陆长安送梅花给月城,观察陆长安闹别扭不理会月城,观察陆长安帮月城做饭之后越发深沉的黑暗面,观察陆长安心中的黑暗面终于是爆发开来,以暴力来发泄心中阴暗。
月城自己可能没感觉到,但无影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月城的那只右手,被陆长安弄得伤到了骨头,可见陆长安下手之重。
对喜欢的人都能如此下手,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神经质那么简单了,而应该是像七小姐以前无意中说过的,是个神经病,心理问题很严重,并且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不过,无影面无表情地想,陆长安再神经病,也和他们没有关系,只要她没有将她的神经病感染到小少爷的身上就好,她和月城之间如何,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之所以会来狼岛,为的只是想要查清狼岛上的秘密,以及某个不足为外人道的计划,陆长安和月城的事情,只能算作是他们狼岛之行里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并不能阻碍他们前进的道路以及计划的进展。
反正,他们和这两个疯子交集也不过今天才开始,一点都不深厚,这两个疯子给他的印象,还不如狼村里的星夜给人的第一印象好。
就算到了最后真的作死了……
那也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是被邀请入岛的外界客人而已。
无影面无表情地提着热水回了房间。
房里炕头早早便烧得暖热,炉子也是燃了好长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特别的暖和。已经洗好了的楚喻穿着干净的薄棉衣,正坐在炕上,厚厚的被褥堆在身后,免得小孩儿软倒。
本来楚喻是很困的,来地村之前一直在赶路,即便大憨跑得再七平八稳,小孩子的身子骨也受不住那般奔跑。
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竟也不怎么困了,楚喻索性找了书,开始例行的学习。
面前是一本千字文,上面被人用朱笔标了很多的音节注释,正是之前还没来狼岛,在海上的时候,楚云裳给作的注释。原本楚云裳是想着这样注释的话,以后楚喻想要温故而知新的话,就不用她再手把手地重新教一遍了,却没想到如今竟也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楚喻看着千字文,肉嘟嘟的小指头正对着自己不认识的字比划着,小嘴里也是时不时的嘟囔,发出模模糊糊的音节。
他很努力地想要用楚云裳教给他的音节,来试图念出千字文上的字,但还是只能发出“咿呀啊哦”这几个单音节来,再复杂一些的,就很难能念出来了。
小孩儿咿呀学语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的响起,很是温馨。
花雉正坐在楚喻对面吃饭后零嘴,是从风晚城带过来的,被绿萼那几个丫鬟密封得非常严实,这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吃起来也还是很新鲜。
花雉一边吃一边道:“小少爷,你都长牙了,你大概什么时候会说话?”
楚喻正对着一个从没见过的字慢慢比划着,闻言抬起头来,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自己,便十指张开,表示自己应该是十个月大的时候会说话。
花雉点点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走路?”
楚喻想了想,其余九指收起,只留了一根手指,表示自己应该一岁的时候能学会走路。
虽然他本身是会说话,也会走路,更会蹦蹦跳跳跑这里跑那里,但身体还在慢慢长,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现在才四个多月大,还要好几个月才会说话走路啊,真是可怜。”花雉毫不留情地打击幼童那脆弱的心灵,以报之前他说他老之仇,“长了牙,却不能随便吃东西,长了腿,也不能到处跑着玩,啧啧,真的是好可怜呀,好可怜。嗯,这零嘴味道不错,真的好好吃,可惜小少爷你不能吃,不然我一定亲手剥给你吃。”
红衣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咔嘣”一声,咬开一个坚果硬壳,将里面的果肉吃进嘴里后,便是拍拍手下炕,转身就去脱衣服,准备洗澡了。
这个时候,无影已经是将干净的洗澡水给准备好了。
看着男人身上那一件件衣服脱下,露出白皙矫健的好身材,胸肌腹肌什么的简直不能更赞,楚喻低头看了看自己肉呼呼软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一捏就是一个肉窝窝,他忍不住破受打击地瘪了瘪嘴,然后吸了吸鼻子。
娘亲。
真的好想娘亲啊。
要是娘亲现在在这里,娘亲一定会帮自己报仇的!
死花鸡,臭花鸡,早知道这只骚包花鸡这么小心眼儿,他就不来地村,直接去天村找娘亲和爹爹去了!
坏花鸡,烂花鸡,本来他还想今晚是花鸡和无影的洞房花烛夜,他等会儿睡觉的时候,让花鸡给他点了睡穴,免得他的存在会扰了两人洞房才好,但经了花鸡复仇这么一出,楚喻十分气愤地想,今天一定要破坏花鸡的洞房!
一定要让花鸡看得到吃不到,一定要让今晚这个洞房花烛夜,成为花鸡人生之中最难忘的一晚!
楚喻想着,继续看面前的千字文,但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之中,眼神凶狠,几乎能直接以眼神撕了这本书一样。
不过那眼
不过那眼神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那么半息的功夫,楚喻的眼神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深呼吸……
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平心静气,认真诵读,“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