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是怎么表态的,可不就把以前从自己拿去的首饰,给当成送给喻儿的礼物还了回来?
可现在呢,居然还敢来到侯府,和自己好姐妹一样的亲密?
眼看着快要被拉进卧房里去,楚云裳终于动了动手腕,轻而易举便让自己的手从月非颜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轻轻一拂袖,楚云裳做了个很简单也很是直白的动作。
然后道:“月大小姐,这里是我的寝居,我并不欢迎陌生人进入。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还请在厅里候着,我换好衣服就会出来见你。”
月非颜被这样的动作和话语给惊得身体一僵。
然后咬了咬唇瓣,整个人似是被打击到了一样,低低说了句“哦”,就果然没再进卧房,只坐到了正厅去,规规矩矩如同等待主人接见的客人。
绿萼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和这位月大小姐断交,但做奴婢的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当即只客客气气的沏了茶奉上,月非颜接过了,还轻声道了句谢。
绿萼没敢在这位身边多呆,说了句“慢用”,就在一旁候着了,并不多看月非颜一眼。
月非颜扫了眼正厅的摆设,就一边喝茶一边等着楚云裳。
见月非颜这时候倒是这样乖巧,似乎不管别人说什么,月非颜都一定会不惜耗费一切代价去做到的。
不对劲啊,楚云裳禁不住眯了眯眼。
等一等。
先让她好好想想,前世这个时候,是发生了什么?
前世这时,她还没同月非颜绝交,两人还是闺中密友,尽管她未婚先孕生了喻儿,但月非颜待她还是很好,她回京后,月非颜不顾舆论,三番两次的来侯府看她,但每次都是专挑着她不在的时候来,每次也都是在她的卧房里驻足流连许久。
卧房。
对,卧房。
月非颜每次来找她,都是会在她卧房里呆上很久的时间。
当时她没察觉到什么,因为前世那个时候的她委实是太蠢了,愚笨到无可救药。所以,现在回想起来,卧房里似乎不少地方其实都被翻找过了的,就是月非颜干的。
月非颜进她的卧房,想要找一个东西。
是什么东西?
难道……
会是那个东西?
楚云裳陡然想起了自己的前未婚夫,瞬间就想通了一切。
她就说月非颜接近她,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背后的楚家,一方面就是因为她那个前未婚夫。
楚家是大周里切切实实的大家,在儒家学子之中口碑颇高,是个很受重视的家族。而月家只是个暴发户而已,还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暴发户,所以月非颜攀上楚云裳,就是想着能高攀抱大腿,借用楚家的名声来给月家造势获利。
至于那个所谓的“前未婚夫”……
这却是因为月非颜个人原因了。
月非颜喜欢那个男人。
并且喜欢了很多年。
这一点,却是楚云裳重生前方才得知,可见月非颜心思隐藏得多深。
而春日宴上,楚云裳已经很明确的表态,楚家和月家之间的合作中止,两家再不往来。其实想一想,如果是她被人这样说,那她绝对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免得被人看低了去。
可月非颜不仅不将那件事给放在心上,反而还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为的就是前未婚夫送的那个东西!
月非颜想得到那个东西,从而让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断绝。
如此,她就和前未婚夫再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月非颜想要嫁给她前未婚夫,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而果然的,等楚云裳换好衣服,去了正厅,和月非颜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客套了一番后,月非颜神容有些犹疑,斟酌着开口道:“云裳。”
楚云裳垂着眼睛不搭理。
于是月非颜就又道:“七小姐。”
楚云裳这才抬眼。
见楚云裳果真和自己生分了起来,月非颜感到可惜的同时,却也不忘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于是这位月大小姐咬着嘴唇,一脸羞涩又矜持的神情嗫嗫喏喏的问道:“七小姐,以前,以前那位送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楚云裳道:“哪位?”
“就是,就是那位啊。”许是因为是自己的心上人,故而月非颜不好意思将那个男人的名字给说出口,只得小心翼翼的提醒,“就是你以前要嫁的那位。”
果然。
其实月非颜接近自己,前未婚夫还是占据极大位置的。
随手搁下快要见底了的茶盏,楚云裳向后靠了靠,姿态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她道:“那位送了我什么东西,值得月大小姐你这样惦记?”说着,她歪了脑袋,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副春困的模样,“他送我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月非颜闻言咬嘴更厉害,粉润的唇瓣都被咬得殷红了。
手中帕子也是绞成了一团,可见月非颜此刻心中紧张:“没,没什么关系。”然后低下头去,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可怜,“只是,只是我觉得,你既然和他没有婚约关系了,那个东西,你也不该收着了,不然说出去,指不定别人还要怎么说你。”
楚云裳听了,忍不住笑了:“我收着东西,被人说,那也是我乐意。我和他之间有什么,难道还需要你来提醒我?”
说着,她视线陡然变得犀利了,好似瞬间出鞘的上古利刃:“还是说,月大小姐,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