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所求无度,第二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微灼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落在凌乱的大床上,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
苏合被阳光照醒,半梦半醒间就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只手从他肩上滑落至腰间,又在腰间流连不去。
所有的睡意都没了,苏合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拥着自己的顾天铖。苏合眨了眨眼睛,这还是第一次与人同睡一榻,两人黏合得紧,苏合依稀记得昨晚做完那事后,顾天铖也抱着自己不撒手,苏合当时累得就这么睡去了。
而如今醒来,苏合也没觉得有任何排斥的感觉。反而生出一种他和顾天铖早已在一起了许多年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人是顾天铖。
“醒了?”顾天铖低沉的声音响起。
顾天铖早就醒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处理朝中的事情了,可睁开眼看到苏合的睡颜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于是,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唔……”苏合冲顾天铖笑着点了点头。
“还难受吗?”顾天铖手的位置又微微往下滑了滑,声音更是低了几分。
“还好。”苏合想了想,说道。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顾天铖就翻身覆在了苏合身上,对他真正的上下其手,“那就再来一次吧。”
苏合:“……”
早知道就说很难受了。
丝毫没有武力的苏合当然反抗不了武力很高的摄政王,于是当苏合咬牙切齿地从床上下来时,已经是午后了。
苏合腰软得从床上起都起不来,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十分可怜。
顾天铖却早在做完后神清气爽地去办公了,苏合第一次有了要加强身体锻炼的想法。
苏合坐在床上想着怎么加强身体锻炼,以及怎么在床下折腾死顾天铖,就被告之华容真人来访。
“……来人,我要洗漱。”
当一面铜镜放在苏合面前,苏合终于看到镜中人双眼水汪汪,嘴唇红肿不堪,藏在衣领中的可疑红痕,一副从里到外都被人蹂躏过的可怜样,终于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华容真人被请到客厅,华丽的屋子内却不见一人,只有一扇屏风摆放在屋子中间,把屋子隔成两半。
“小友?”华容真人对着屏风试探地喊了一声。
“咳。”苏合的声音略有沙哑,“昨晚夜观星相,不觉受了风寒,一副病容不能见客请别见怪。”
昨晚华容真人也观了一夜天象,一听有人说起不免性致勃勃地道,“贫道昨晚也看了,那月色红色如血,真真百年难得一见。”
其实根本就没看月亮的苏合:“……”
苏合又咳了一下,赶紧扯开话题,“我知道真人这次过来为了什么。”
“自然是再求一副小友的墨宝。”华容真人笑呵呵道。
“墨宝即是宝,可不是那么好求的。”苏合声音凉凉的道,“说起来真人跟了我一路,又要向我求副墨宝,这加起来一共是两件事了。”
华容真人从容地摸摸胡子,“说来上次与小友交谈时,小友还想要隐世不出。没想一别经年,小友却费劲心机想要闻名天下了,连老道我都利用上了。真是白驹过隙,人心不古。”
苏合:“……”
华容真人笑呵呵道,“但谁叫贫道痴迷画作,小友手笔恰好能入贫道的眼。”
苏合幽幽道,“没想到真人有如此深的执念。”
“人生在世谁无执念,求佛求道亦是执念。”华容真人笑道,“这样吧,这间灵州正好有贫道不肖师兄可以用用。以小友才华不如写篇赋,贫道好叫师兄挂在寒山寺中,让天下人敬仰。”
苏合思忖一下便马上说好,“不错,灵州的寒山寺可比你那乡下地方的桃花观有名有灵多了。”
“……”华容真人笑容难得僵了僵,“贫道那里清静得很,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屏风后的苏合淡笑不语,事实怎样心里都清楚。
终于在最后一局击败看不顺眼的华容真人,苏合心情大好,就连腰酸背疼等不适感都好了不少。
于是苏合决定立刻赶工,并吩咐所有人他在做画期间远离院子,不得打扰。
仆人婢女们相互转告,苏合所居的院子无人敢靠近。
顾天钺办完事回来也听到了下人们的转告,不过他并不认为他是“所有人”中的一个,于是信步往院子走去。
走到院门口,顾天钺便看到苏合一派闲适地在院子的石桌前提笔做画。一身青衣的人静如山间绿水,安逸得令人心生向往,顾天钺眯了眯眼,他发现这样的苏合很少看到,却也另他着迷。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向苏合走去,越靠近苏合,他眼中的幽光越深。
突然,顾天钺措不及防地发现脚下的地面松陷下去,一眨眼间,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灰头土脸地落入了陷阱。
不知何时苏合在院子里挖了数个大坑,不管顾天钺怎么走,只要走到苏合身边便会先一步掉进坑里。
以自身做饵的苏合见猎物上当,大喜过望,扔下手中的笔,笑嘻嘻地蹲在坑边看着坑里的人。
这个坑挖了有两米深,已漠过顾天钺的头顶。顾天钺固然能用轻功飞出坑外,但因为这是苏合挖的,而这个坑里没有任何其它的陷阱,顾天钺就算掉进了陷阱也是行动自如。再来所有人都退避三舍,没人知道顾天钺被坑了一次,这样顾天钺也就先没有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问道,“苏苏,你这样是干什么?”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