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面色阴沉地听完,冷冷地问:“他在哪?”
“不知道,丐帮也失去他的踪迹了,只知道那一大帮追捕他的人好像到了武陵一带。”
慕流云一言不发地回屋拿了止水剑就要下山,当值弟子忙问他要去哪,慕流云也不加理会。
他径直来到了山下的上清宫正殿。
上清宫掌门天行道长正在殿中,慕流云甚至都没有行礼,就直接质问道:“张驰被通缉的事,上清宫是不是早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天行道长沉默了一瞬,叹息道:“你还是知道了……”
慕流云的语气越发冷了下来:“你故意瞒着我?”
“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若是听了这个消息,定然不会坐视不理,但他是朝廷张榜通缉的要犯,按照如今的形势,我们肯定不能公然与朝廷对着干,其中的利害干系师弟可要好好思量。”
“他是被诬陷的。”
天行道长摇头叹息道:“他既然牵扯进了这样的大案,除非我们手头掌握着足以翻案的决定性证据,否则就算认为他是无辜的,也不能公然包庇朝廷要犯,你我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了自己,也干系着上清宫上下几千条人命,万万不可任性妄为。”
天行道长其实也拿不准这个任性的师弟能听进去多少,见慕流云低头思索,迟迟不说一句话,他有些犹疑地叫了一声:“师弟……”
慕流云抬起头来,毅然道:“请师兄下令将我逐出上清宫。”
纵是天行道长一贯沉稳,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你这是……”
“师兄身为掌门需要顾全大局,我明白。”慕流云淡淡道,“但这件事,我管定了。”
天行道长沉吟片刻,叹息道:“你可知公然援助朝廷要犯,即使是以你的卓越武功,此去也很可能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
“那你可知上清宫若是失去了你这个高手的坐镇,靠那些弟子们根本压不住场面,未来整个上清宫的命运都将因你这一决定而改变。”
慕流云低下头,这些年来,几位师兄一直对他还算不错,他还是有些歉疚:“……我知道,但我必须去。”
天行道长长叹一口气:“我明白了,你去吧。”
慕流云对掌门师兄深深地作了一揖,转身离开了大殿,刚刚闻讯赶来的天衡道长只来得及看到他坚定离去的背影,一时震惊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师兄,这、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行道长叹息道,“但他若是下了决心,我们又如何拦得住他?上清宫的未来……就只能让那些晚辈们自求多福了。”
***
慕流云已经不是上一回下山时那个连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花的世外高人了,他带上了止水剑、几套换洗的衣物,还有一些银票和碎银,甚至还带了火石和水袋,打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包裹,挎在肩上下了山。
但江湖茫茫大,应该上哪里去找张驰,他完全没有头绪,尤其张驰现在是朝廷重金通缉的要犯,那么多朝廷鹰犬都在搜寻他的下落,如果他还没有被抓住,肯定已经把自己藏得非常好了。
慕流云想起了张驰上一次透露给他的一个内部消息,长安的锦绣楼是包打听的一个秘密据点,楼主花锦绣和张驰情同姐弟,如果张驰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花锦绣肯定会知道一些什么的。
于是慕流云第一步先是到了长安,开始在街上四下打听锦绣楼的所在。
他本来就不太擅长记路,当初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如今事隔这么久更是完全找不到了,本以为多问几个人总能找对方向,但奇怪的是,路人听到他打听锦绣楼,不是像看什么妖怪一样地看着他然后迅速走掉,就是摇摇头叫他别再问了然后赶紧走掉。
一圈问了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一肚子疑惑的慕流云只能在一家不起眼但是还算干净的饭馆里叫了吃食,准备下午再到别处打听打听。
麻烦就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
一个壮汉穿着一身十分讲究的黑色装束,气势汹汹地来到他面前:“就是你在一直打听锦绣楼的事?你和锦绣楼有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如果慕流云对山下的事情多一些关注,就不难认出这是朝廷的情报组织鹰盟卫特有的装束,不过慕流云才懒得去管对方有什么背景,为何这么嚣张,他只知道这家伙的态度傲慢无礼,令人不悦,便干脆不予理会,照旧吃着自己碗里的臊子面,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那鹰盟卫怒了,他看慕流云身负长剑,应该也是个会武功之人,料定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便拔出长刀猛地砍在了桌子上,入木三四分有余:“老子在跟你说话呢!”
店里的客人顿时都跑光了,连掌柜和伙计都落荒而逃,生怕跟鹰盟卫的事情沾上什么干系。
慕流云终于放下了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个鹰盟卫就鼻青脸肿地被他踩在地上,肝胆俱裂地威胁道:“我、我可是鹰盟卫,是朝廷的人,你竟然敢打我,这是公然反抗朝廷,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兵包围这里,你跑不了的!”
慕流云淡淡道:“纵是有千军万马,也来不及救你了。”
那鹰盟卫眼看根本吓不住慕流云,果断怂了:“大侠行行好!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慕流云不耐烦地打断道:“锦绣楼究竟出了什么事?”
“小的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