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城已经不是当年的河东城,城墙斑驳,上面布满了鲜血,弓箭、断刀等等都刺在城墙上,这些似乎都在说明着河东之战的残酷性,苏定方五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可战之士,并且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伤势,其余的三万将士或是战死,或是重伤等等。就是苏定方自己虽然没有受伤,可是精神上却是疲惫不堪,双目深陷,下巴下的胡须已经拖的老长,头发也有一丝焦黑,这是被火箭所射,若不是手下人眼疾手快,恐怕一头的头发都被烧的干干净净。饶是如此,苏定方无论是在*上或者是在精神上都饱受摧残,他原本是一个青壮酗子,可是这一个月来,让他成了一个中年人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当初雄姿英发的模样。
“将军,突厥人恐怕又要攻城了。”副将手臂已经断了一只,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但是仍然是挺着胸膛,双目如电,望着苏定方,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苏将军已经多日未曾休息了,可是仍然是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战斗。
“这几日突厥人进攻的十分疯狂,只能说明朝廷的大军恐怕来了。”苏定方望着远方,干裂嘴唇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让弟兄们多坚持一段时间,突厥人必退。”
“那是肯定的。”副将刚刚准备说话忽然睁大着眼睛望着远方,只见远处现出一道黑线。接着大地一阵震动,无数骑兵呼啸而来,为首的是一员猛将。手执长槊,年轻英武,背后一杆大旗上,写着一个“罗”字,城头上顿时传来一阵欢呼声,能用这个旗号的人必定是关中猛将罗士信,还是李信的结拜兄弟。这个时候总算是率领大军杀来过来。
“阿史那思摩,杀过去。一定要将罗士信斩杀。”契苾何力面色阴沉,罗士信这一万大军,每次都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对自己的骑兵进行进攻。罗士信极为勇猛,手下的骑兵也是凉州精锐,甚至还有羌人、吐谷浑人等部落的骑兵组成,这些骑兵骁勇善战,冲锋陷阵那也是不要命,这个时候大军进攻,对突厥人的影响是相当大的,每次骑兵进攻,突厥人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进行抵挡。若是以前有十万大军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这一万精锐,但是现在却不一样。自己的兵马损失太多,一万精锐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局势。
“喝喝!”阿史那思摩正在进攻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喝声,契苾何力转身望去,却见远处有黑烟冲霄而起,很快就见一队白色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李世民!”
“李世民!”
契苾何力和苏定方都望见远处的兵马。双方的面色却是不同,契苾何力面有惊讶。还有一丝提防,而苏定方却是面色阴沉,不管怎么样,李世民是关中的敌人,而在契苾何力看来,李世民非友非敌,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分明的感觉到自己在河东和苏定方决战,背后就是有李世民的影子,原以为李世民会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却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走,去迎接一下李世民。”契苾何力想了想,还是决定收兵迎了上去,他决定看看李世民又在搞什么鬼,苏定方想了想,却是命人摇动中军大纛,远处的罗士信看的分明,立刻调转马头,率领一万骑兵消失在河东城下。一内一外,才有可能做到里应外合,在关键的时候,能够解决许多危机。
“李世民,没想到你还有胆子来见我?”契苾何力身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甚至胡须上都是有鲜血,唯独手中的金色弯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契苾何力双目中冷芒闪烁,望着李世民,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模样。
“契苾何力将军,为何如此对待世民?”李世民面带笑容,神态十分有亲和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望着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两人说道:“两位将军,莫非世民有什么得罪两位将军?”
“李世民不要说的这么好听,平棘之事是不是你们所为?暂且不说,这些日子,你让我们和李信硬拼,好两败俱伤,然后你们渔翁得利,李世民,你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的话,我突厥百万雄兵立刻南下中原,灭了你们,相信李信很高兴看到这一幕的。”契苾何力冷哼哼的说道。
“两位将军,这话就冤枉了,世民这段时间一直在河南,河北之地连一万士兵都没有,如何去算计两位将军,至于河东之事,军中没有本王的命令,不敢出兵,只能是供应两位将军粮草、器械,本王正在李信决战河南,两位将军进攻河东,两者相互配合,不是很好吗?”李世民辩解道:“这不,为了支援两位将军,世民可是抽调了不少的兵马,这才迫不及待的前来支援,两位将军还是如此看待世民,还真是让世民心中悲痛啊!”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迷茫来,他们知道李世民掌握着李赵的军权,只是对此事还是有些疑虑。
“两位将军,我军在河南损失了不少,但是想到两位将军还在河东城下厮杀,所以迫不及待的率领我大赵参与军队前来支援两位将军。”李世民见两人已经放下了敌意,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的很害怕契苾何力和阿史那思摩两人见面连话都不说,直接杀过来,那就亏大发了,索性的是,这个契苾何力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突厥猛将,只知道杀戮,不知道思考的人物,这个时候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放心了许多。
“支援?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