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花临的身份,说是老婆道侣,又怕别人以后奈何不了自己就拿花临做文章;说是侍女、宠物,又觉得堕了花临身份——虽然仙界或多或少也有些传言,但只要一日不承认,总也不会有人闲得慌跑来求证这么点事情。
最后他也只是含糊过去,继续说道:“见通不长眼惹到我头上,我自然不能放过他。总之这事还是我占理,你们要是什么不愿意的,我也不乐意听你们说,不管你们上头是哪位大仙,只管让他来找我理论就是。”
那几人被他一席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不过一个合体期的修为,怎么就有底气在他们这么多上仙面前说出这种话的?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半点面子都不给——偏偏自己一干人还被唬住了!
最后还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珠一转试探般的凑到了乐仁跟前,见观川并没有出言阻止,又颇感兴趣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乐仁侧了侧身,和他拉远了距离,拢在袖子中的手悄悄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我叫乐仁,是月国皇子。看前辈周身气派,必定是来自仙界,也许知道我们一族的事情?”
乐仁说着话,心底却是吃惊,又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有这么多人觊觎师姑。可据他所知,仙界也不缺龙族,何至于观川这样嚣张的人也谨慎的布了一环又一环。
从收自己为记名弟子开始,到那一颗淬体丹,桩桩件件竟然都做的恰到好处,可进可退……便是自己对师姑的那一点孺慕爱慕的感情,他也仿佛早就算计到了……否则,就他那样小气霸道的性子,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留在彤烟峰?恐怕也是想利用这一份情,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说出他的算计去让师姑难过,置师姑于危险之中。
乐仁抬头看了观川一眼,见他即使面对这么多修为高深的仙人也依旧我行我素,再想起自己初入彤烟峰时他对自己说的话,更觉得他心思缜密,竟连一丝一毫都算计到了。
乐仁心中一阵发寒,却又凭空生出一丝崇敬和不可言说的轻蔑。
这记名弟子的身份也是有讲究的吧?虽是弟子,却又不那么重要,随时可弃,却又不能弃得那么容易。到时候只要师傅不同意,做出一副要护着自己的模样,那背后的人必然就会上当,哪里还猜的到师姑的事情?
乐仁觉得,经过这事,哪怕最后自己能留下一条命来,大约这辈子也不敢对再花临起什么心思了。
不为别的,就这点子弯弯绕绕乐仁也不觉得自己能玩过观川。当然,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这便宜师傅的想法……大约是与常人有些不同的,即便不是疯了,也该差不离了。
和疯子抢东西……呵呵。
乐仁只是想不明白,观川这样狠戾的人怎么就会喜欢上那样天真的花临——就他所见,花临的师父显然也是不信的,看他护着花临的模样,倒好像深怕观川把她卖了一样。
想着方才见到的场景,乐仁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又很快遮掩了下去,正色看着面前书生打扮的仙人。
那人显然也在寻思些什么,目光四处游弋,半晌才才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我有一位故人,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乐仁闻言几乎要笑了,天下龙族一家亲,能不相像吗?
“不知您那位故人何在?”
那人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并且语气讽刺,一边在心里暗骂徒弟和师傅一样难缠,一面笑道:“自然是在仙界的,若是你感兴趣,不如随我去仙界做客?”
乐仁冲观川的位置拱手,恭敬道:“我自然是听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