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脑中这样一个突兀想法,观川就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欢喜在胸中弥漫。

他循着声音赶过去,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虽然她个子长高了一些,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如同一条蜿蜒看不见尽头的瀑布,观川仍旧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花临……”观川小声念了一句,果然见那个背影转过身,“真的是你。”

“是我,那又怎么样?”花临循着声音看过去,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开心,神色却是一点也不露,冷笑一声,道:“你来干什么,不去守着你那一院子貌美如花的姑娘?”

观川哑口无言,“我并不是……”

“你并不是我的观川,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花临说着,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脖子,“你看,你只是长得像我家观川而已,你有观川的眼睛,有观川的鼻子,还有有观川的嘴唇……”

观川呆愣的看着近在咫尺花临的脸,不知何时,他们的嘴唇已经紧紧贴在一起,柔软唇瓣的吮吸如同一道咒语,夺去了观川的五感,世上仿佛就只剩下眼前的花临。

湿润馨香的舌头长驱直入,勾住了他的心,他的魂,那种从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战栗让他不知所措,最后却顺从本能,抬手松松的揽住了花临的肩膀。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像是无师自通一样,唇舌的纠缠,炙热的喘息,还有那种随着花临身上的汗水发散出来的,若有似无的勾人香味……

在观川的手指勾上腰带时,花临猛地推开了他。

“你想干什么?”花临眉梢一挑,浑不在意的拉起滑落到手臂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理顺身上凌乱的衣物,然后才慢慢的走向观川,一步一步,摇曳生姿,“你是不是对任何女人都会这样?眉目含情,来者不拒,热情似火?”

观川闭上眼,沉声道:“因为是你。”

“是我?”花临点了点他的胸口,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握住那个炙热,“你对着几个女人喊过我的名字?自己数数?”

观川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无言以对。

“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或者只要那人穿着我曾经穿过的衣裳,勇者我曾经用过的东西,你就会爱上她?”花临的手指隔着衣物在他身上揉搓,是在点火,也是在玩火。

“不一样。”

“是吗?”花临冷笑一声,松开手,“你知道吗,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回到从前,我还是那个任性天真的花临,你还是那个骄傲的观川。我们还是在一起,每天看日升日落,看彤烟峰上的烟雾被风吹散……”

花临口中的这一切,在观川脑海中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事情。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甚至连回忆都没有。你只是一个披着观川皮囊的假货!”

观川皱眉。

“你不承认?那你记得自己从前是用什么眼神看我的吗?”花临吻了吻他的眼睛,“你以前看着我的时候只有爱,没有茫然,没有疑惑,没有怀疑。”

“对不起。”

“你不是我认识的观川,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变回我认识的观川。”花临说着,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也许是我们缘分尽了……那就,就这样吧。”

观川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花临撇过头,任由观川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甩开,语气却依然冷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们结束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这样。”

“我……”观川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处传来的的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

“妖女,放开神君!”

妖女,神君。

花临几乎气笑了。

“我这个妖女要放开你这个神君,你还不放手?”花临偏过头,挑眉看着观川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对了,我想起来魔族和仙界是对立的,现在我站在魔族这一边,而你站在仙界那一边。下一次如果还能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观川制止了那几人的靠近,低声说道:“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不是怎样?是又怎样?有区别?”

观川想起仙界和魔族交战时,血流成河的惨状,沉默了。立场不同,终究是不同了。

“我们以前也会因为这些事情争吵吗?”在他这样问的时候,抓着花临的手已经渐渐的松了力气。

花临随即推开他的手,“当然不会,我的观川不会做这种事。他不会忘记我,不会找很多女人,不会对着别的女人喊我的名字,更不会用我的龙筋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观川如遭雷击,突然起自己之前出关时,有段时间特别记不住事情,那时子莺似乎曾送给自己一个龙族,只要求自己给她一条龙筋……后来那个龙族失踪了,没有人再提及,自己也并不在意,这事也就放下了,直到现在……

那张无助茫然的脸,还有之前那张饱含戾气的脸,还有曾经梦中那个笑得一脸狡诈的花临,她们每一个都在说:‘我恨你。’

最后,都融合成了眼前这个挂着一脸讽刺笑容的花临。

他想起花临惊恐的眼神,在石案上柔软无助的幼龙,锋利的刀刃,鳞片被切开的‘嘎吱’声,还有在石案上流淌着的血。

那条金色的龙筋在自己手心里跳动。

观川深吸了一口气,却止不住自己的回忆,心太疼,到后来,连每一根手指都开始如同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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