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苏晓,我睡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好觉。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很低,于是我给自己做了一个催眠。告诉自己,每当12点的钟声响起,我必须立刻睡着。
可是即便如此,我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依然会感到疲惫不堪,就好像在我睡着的时候,这副身体也依然没能得到休息。
但是这一夜不同,我睡得很安稳。
当我悠悠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苏郁正坐在客厅另一头的凳子上,膝上摊着一本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她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娱乐的东西,比如电视机或者电脑,所以看书就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脑袋仍然有些昏沉。
苏郁饱含歉意的看着我,说:“古奇,对不起。”
“没事儿,幸好你家的安眠药有点过期了,不然恐怕我要一口气睡到死。”我开了个玩笑,试图让她不要那么自责。
苏郁微微笑了笑,合上了手里的书,说:“那我们收拾一下,然后就去诊所吧。”
听到苏郁说了诊所两个字,我才触电般的回想起昨天的另一条短信。
那个人说,她说她觉得自己不行了,需要治疗。
而我把治疗时间定在了今天!
“唉呀妈呀!”我的大脑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苏郁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今天有预约!”
我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家里,也就是苏郁家的对门,然后开始洗脸刷牙,顺便换套衣服。
苏郁也跟着我来到了我家,笑眯眯的看着我匆匆忙忙的收拾,轻声说:“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样子呢?”
“可是昨天我不在你身边,你有没有着急呢?”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
我没听清苏郁说的后半句话,因为当我冲进厕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鸡窝脑袋还有大花裤衩!
“我去,大奇你是不是有窥阴癖啊!”胡乐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扯着脖子喊道。
我懒得和他斗嘴,迅速离开了厕所,对着苏郁说道:“走。”
苏郁捂着嘴偷笑,说:“那你不上厕所啦?”
我没好气的答道:“不去厕所,去诊所!”
这时候,厕所里的胡乐把脑袋探了出来,一脸坏笑,“我说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原来……”
苏郁顿时俏脸通红。
我狠狠的扔了一只鞋过去,刚好拍在了胡乐的脸上。
……
骑着自行车,苏郁坐在后座上,我俩很快赶到了心理诊所。
情况不出我的意料,患者果然先来了一步。
这次的患者是一个年轻女人,穿了一身黑色,长发及腰,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十分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
她似乎是个好脾气,并不在乎我的迟到,缓缓摇头说:“不怨你,是我来的太早了。”
“您是几点来的?”
“凌晨四点。”
我顿时更加内疚。
在诊所里面,我和患者相对而坐,苏郁坐在角落盯着电脑。从电脑的液晶屏中,能够看到患者脸上不安的表情,而我正埋头写着资料。
“你叫什么名字?”
“对不起,医生,可以保密吗?”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透露的话,可以给自己一个代号。”
“代号……‘昙花’可以吗?”
我点头,说:“可以。”
这个女人是一个有些特殊的来访者,她不愿意透露有关自己的任何信息,并且即便告诉我这些资料也无法对她的病情产生任何用处。
按理来讲,这种情况在治疗中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我需要对来访者的安全进行负责。可遗憾的是,她表示不需要我对她的任何情况负责,只需要我完成对她的治疗。
“我一到晚上就会做噩梦,而且是在重复同一个噩梦。”代号“昙花”的女人表情平静的陈述着。
我点头示意继续。
大约从一个月前开始,“昙花”经常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这种情况发生的十分频繁,她说自己在梦里听到了女人的惨叫,不过在她醒过来之后惨叫声就随之不见了。
她觉得十分害怕,于是用了不少土办法,比如在枕头下面放剪刀,在家里烧香供佛,但都没用。可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只要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凄厉的惨叫声就会出现在她的耳边,萦绕不散。
后来,她甚至产生了幻觉。
她看到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出现在自己家中,并且时常出现在某个角落,比如墙角,比如桌子底下,比如冰箱。
于是她跑来求助,希望我能治好她做恶梦的毛病。
听到她的叙述之后,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些同情。因为我本身也是受噩梦困扰多年的人,深知那种折磨的感觉。
“我想催眠或许能够帮助我。”昙花对我说道。
我注意到她的脸色蜡黄,双眼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看起来既虚弱又憔悴。
虽然她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很明显她是一个怀有很多秘密的人,并不希望我知道的太多。可是或许就是她的这种情况,会使催眠变得不顺利,甚至是失败。
我说:“催眠的状况下很有可能挖掘出你的隐私,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
我继续说:“可你似乎在很多事情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