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会是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
我趴在一条窄小的隧道之中,只能俯下身子,甚至将自己变成一只“爬行动物”。我的身旁有一条粗壮的水管,传来阵阵铁锈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说不清的气息。而我的后背还有肩膀则通通卡在了隧道的墙壁上。
浑身冰凉。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那就是我被一条巨蟒吞到了肚子里面。
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回头,因为这个极为狭小的空间根本不足以让我转过身体,如果我想回去那就只能倒着走。可是如果我选择倒着走,那么将无法看到身后有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那将会是一种更为恐怖的体验。
药效一点一滴的蒸发,我能感到服用“sin”之后带来的恐慌感变得逐渐衰弱,但可怕的是,我也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视觉。我原本的感觉能力是完全不足以在这种环境中看见事物的!
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向前爬直到出去,或是累死。亦或是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这条隧道之中。
我向前艰难的移动了半米,感到肩膀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应该是被墙壁磨破皮了。疼痛感让我回过神来,终于勉强克服恐惧,开始仔细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所在的密室是银座会所的地下室,而孙腾飞则是在地下室旁边的另一个房间,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监控室。而我既然能够在地下室中找到通往隧道的暗门,那说明这条隧道应该不会太长。
我估计了一下地下室的面积,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那么这条隧道应该只有十米,再多那就说明它通往了其他地方。
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移动的距离,我发现这有些困难,由于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而且心理状况又是极度的焦虑和恐慌,我根本无法回想刚才爬行的距离是多少。
我只记得自己最一开始仍是弯着腰走进暗门的,可是移动了几步就不得不趴下身子。
恐怕任何人都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处境,我被困在隧道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无法后退,只能前行,可是前进的越远,也就意味着我回来的时候要耗费更大的力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出现在我脑中。那个水阀旁边的墙壁上写着,“水阀将与暗门一同关闭”,那这是否意味着两者也会一同打开?
我的心底仍有一丝期待,那就是能够退回去打开水阀,看一看是否暗门也会打开。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黑,我发现自己已经难以看清前进的道路了,而且我无法确定前方还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最终,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
我开始向后移动,膝盖和双臂用力将自己的身子退后,我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往后蹭着。
此时此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心里只剩下了不想死的念头。我害怕死亡,更害怕活生生困死在这样一个地方。
不知道往后退了多久,我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水阀,已经无暇顾及孙腾飞现状的我,立刻将水阀重新打开,顿时水管里面再度传出了流水声。
令我感到欣喜的是,在我身后不远处传来“咣当”一声,我确定是暗门打开了。
于是我疯狂的向后退,最后终于够到了暗门,双腿最先离开了这条隧道。
我瘫坐在地上,看向另一个房间,那里的大门已经打开了,我想孙腾飞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吧。这样也好,至少我不会因为自己重新打开水阀,导致孙腾飞被酸液害死而感到内疚。
可是就在我看着那扇打开的门不久后,突然心里再度被恐惧所笼罩。
我的确离开了隧道,可是地下室呢?我依然没有逃离这里的办法。
更令人绝望的是,我的视力终于恢复了正常,只能看清玻璃那头房间的景象。
绝望。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了,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是十点多,距离游戏结束只剩下两个小时。
突然,我想起了苏郁,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首脑”抓过来,而且现在正被困在银座会所的某处。
如果我逃脱失败,那么迎接我的将是死亡。而游戏的人数无法凑够十个,迎接苏郁的将是替代我进行游戏的噩梦。
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当人陷入绝望的时候,总会不免想到一些人和事,他们能在最绝望的时候给予力量。这一刻,我想到了安清竹,想到了胡乐,想到了苏郁,也想到了许久没见的父母……
我鼓起勇气,再度进入了暗门之中。
这一次,我选择闭上双眼,与其需要感受看不到的黑暗带来的恐怖,还不如自己将自己封闭起来。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忽然真正体会到了很多精神病人的世界,或许他们就将自己困在了一条进退维谷的隧道,始终无法脱身,所以在现实生活中他们的表现才会那么偏激,与众不同。
呵呵,我果然是个心理医生,竟然在这种绝境之中仍在思考病人的问题。
我在心中嘲弄着自己,同时艰难的向前爬去。不知不觉,我的肩膀、膝盖还有双手都磨破了皮,有些地方还有鲜血流了下来。奇怪的是,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或许心中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抗拒已经让我变得麻木起来了吧。
回想起王颖的那个案例,我将她困在衣柜里面,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那是为了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我故意让她觉得死亡就是一片漆黑,从而感到绝望。但之后又让她听到了家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