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成功说服了顾楠,让她意识到警局内部也不一定就是万无一失的藏身之地,于是当天她就办理手续让我离开了看守所。
在那之后,我和她还做了一笔交易,准确来说,也算是一个承诺。
她说:“专案组不能缺少类似孙腾飞这样的人,古奇,不如你来代替他吧……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而且和‘sin’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也一定能够通过专案组得到一些回报。”
对于顾楠的这个建议,我选择接受。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将会多出一个警方顾问的身份,也意味着如果罗宁卷土重来,我将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家,当我进屋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屋子出奇的干净,我撇了撇嘴,对着身边的苏郁说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胡乐竟然会收拾屋子?”
苏郁有些脸红,低声说道:“是我……”
这时候,呆在里屋的胡乐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穿着标志性的大裤衩子冲了出来,依然蓬头垢面,大咧咧的说:“哎呀呀,古大医生终于被放出来啦!”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自己过得挺滋润啊?”
他那张胡茬都没刮干净的老脸上堆出一个笑容,说:“哪能啊?没了房东大人,小的是茶饭不思啊。”
看到胡乐那副无赖嘴脸,就连苏郁都有些受不了,她扯了一下我的衣袖,说:“我先回去了。”
胡乐嘿嘿笑道:“不留下吃个晚饭啊?”
苏郁没说话,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听到苏郁那头房门发出关上的声音之后,胡乐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我还算不算是你的朋友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我有些惊讶的反问道:“你都知道了?”
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说道:“老实交代吧,是不是爱上人家小姑娘了。”
“呸!”
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和胡乐促膝长谈,貌似上一次说话,还是我在向他询问安清竹的事情。从那之后,胡乐貌似也有意无意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我白天去诊所的时候,他回家呼呼大睡。当我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又出去花天酒地。
我俩坐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掏出了几瓶啤酒,他有意无意的说道:“银座会所半个月前发生火灾,到现在也没找到原因,看样子我以后少了一个找乐子的地方。”
难道说胡乐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提起银座会所,还是说只是巧合?
虽然我对此感到非常疑惑,但只能满怀着歉意说道:“对不起,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告诉你……你可以理解成是心理咨询时来访者的隐私问题,如果告诉你的话,其实对你也是一种伤害。”
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说道:“明白,大奇啊,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秘密,或者告不告诉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的开心,有些事情我知不知道根本就无所谓。”
我感动的点头,说:“你放心……”
结果“心”字还没说出口,胡乐就又添了一句:“不过苏郁那小姑娘的事情你做的不道德!人家是有心理疾病的病人,你怎么能趁虚而入呢!”
“我怎么趁虚而入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天天来这头打扫屋子,你还敢说你俩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滋味,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类似于内疚,类似于爱情到来。
我忽然想起了安清竹,和她同居的那段日子,这个记忆只有二十四小时的女人也是负责打扫卫生,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
想到安清竹的时候,我忽然又记起了那天在诊所深夜发生的事情,我对苏郁提起了安清竹,而后苏晓就出现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答案显而易见。
我渐渐感觉到,有一个比心理疾病更加严重的问题正发生在我和苏郁之间,处理不好就是万丈深渊。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胡乐突然开口说道:“对了,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告诉你……不过,其实她是让我保密的。”
我微微挑眉,说:“保密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卓文萱回来了。”
我顿时如遭雷击。
……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不过起床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疲惫。这种情况很奇怪,在看守所的半个月里很少出现,反而是回了家之后又发生了。我找不到其他原因,只能归因于可能是自己心事过重吧。
心理诊所已经半个月没有开门,我不禁感觉有些担心,毕竟那是我吃饭的工具,同时也是实现人生目标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当我来到诊所的时候,发现里面整洁如初,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
墙角放了一个猫窝,胖花正躺在里面呼呼大睡,还时不时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看来苏郁把这里打理的很好。
苏郁来的比我稍晚一些,当她走进诊所的时候,明显有些尴尬,说:“古奇,我看胖花蛮可怜的,所以就……”
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的,正好我也觉得咱们诊所太冷清了。不过如果来访者对猫过敏,那就只能委屈小家伙一下了。”
苏郁露出一个微笑,点头说:“我会照顾好它的!”
我原本以为半个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