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点约莫刚刚进入安定境内,距离鹑觚、阴盘一带,尚有一些距离。红点的位置,并不在大道之上,而是在野外人烟稀少之处。
并且红点仍然在移动之中,看其轨迹,想必应该是从右扶风方向而来!从地图上看,红点的移动速度并不快,仿若蜗牛,但要知道,这是缩小了许多倍比例的地图!
估摸着这个在地图上都能以肉眼看出移动轨迹的红点,除了疾驰的大批战马,别无他想!
李铮微微眯起了眼睛,心思急速转动起来。
红色在李铮的固有观念之中,代表了警示!
整个地图上,任何地形、建筑,都非是红色标注,唯有这个红点,是那么的醒目!
难道...
李铮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
猛然间,李铮站了起来,喝道:“来人,为我准备披挂!”
一刻之后,李铮集结草场中两千青甲战骑、八百摧锋战骑以及余下的一千山岳狼骑,合计三千八百人,迅速出了草场,往灵州而去。
“止步!”
到了灵州城下,李铮大手一挥,身后战骑齐刷刷的止住步伐,从急速移动到立刻静止,仿佛按下了停顿键,只在一瞬。
“主公!”
荀攸快步上前,作揖一礼,道:“主公急讯,可是有紧急情况?!”
李铮点了点头,道:“的确有紧急情况...”抬首看了看周遭,来往的民众已经被请离此处,于是一挥手,投影出了地图。
“公达你看。”李铮指了指安定境内的那个红点,道:“这个红点出现的太过突兀,我猜测可能是董卓的兵马!”
荀攸略略一想,面露恍然:“想必欲要奇袭灵州!战术不错,若非主公有此神器,恐怕还真要给打个措手不及!”
李铮点了点头,道:“董卓能有今天,麾下能人不少啊!若非今日心血来潮查看地图,恐怕还真让人给得手了!”
言罢,李铮挥手散去地图,正色道:“我凉州能有如今的局面,平安祥和的环境是最大的保证!务必不能让这支兵马进入凉州腹地,扰乱民生,动摇民心!所以我要立刻率军前去阻截!”
荀攸肃然颔首,道:“正该如此!”
李铮哈哈一笑,道:“没被我发现也就罢了,既然被我发现。任他如何猖狂,也要折戟沉沙!”
说完,李铮摆了摆手,道:“灵州方面,你多多注意,我会带走中央军团一万兵马,灵州就只剩下一万余人,小心无大错,须得谨慎!”
“主公放心!”
李铮身子一挺,掌中长枪一挥,喝道:“战骑各部,随我来!”
轰隆隆的蹄声震撼灵州城,但并未引起百姓们太大的关注。这段时间凉州兵力调动频繁,凉州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三千余战骑各部泾渭分明,保持着一定的间隔,却又联系紧密,紧随着李铮,很快绕过城墙,到了南边的中央军团大营。
此时,大营外,已经聚集起了一万兵马,其中重甲枪兵四千,轻步弓手六千,各自在诸校尉的率领下,列成整整齐齐的阵势,以待李铮到来。
见李铮率领战骑到了阵前,这一万兵马五营五个校尉齐齐策马上前,翻身下马,抱拳敬礼。
“话不多说,尔等五人率领各部兵马,立刻随我出发!”
“喏!”
吕布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唐猊兽面铠,手执一杆丈六精钢长矛,骑着一匹浑身火红,如同火烧云一般的高大战马,起伏顾盼之间,端的是威风凛凛。
“阿顺,眼下到什么地界了?”
吕布策动战马,撇首问旁侧一将。
那将领面目严谨肃然,目光清亮,道:“已是过了鹑觚地界!”
吕布微微颔首,忽而面露恼怒之色:“这凉州道路四通八达,迷惑心神,连这野外也有人烟行走,端端是让人心生不爽!”
吕布率军从陈仓出发,直直北上,进入安定境内。因为要奇袭灵州,一路行来,自然要掩藏行迹,找荒僻之路而走,然则凉州道路发达,人口稠密,这一路行来,好几次都差点搞错方向,还经遇见了不少的农人。
高顺却道:“些许农人,无足挂碍。即便他们发现我等行迹,等他们将消息传出去,我等早已击破灵州,大胜而归!”
吕布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不爽而已!”
“文远回来了!”正说着,高顺看到远处一阵烟尘,却是一小队骑兵往这边而来。
不片刻,这队骑兵到了近处,为首一员小将翻身下马,到了吕布跟前,抱拳道:“将军,从这里一直往北,穿过彭阳、朝那之间的旷野,再七十里,就是北地郡与安定郡交界所在的青山。越过青山,就进入北地郡中部区域,这一片区域没有太多的人口聚居地,防御力量几近于无,可直袭富平、灵州一带!”
张辽却是奉命前去打探方向。吕布所部兵马,尽皆是并州人士,这一路行来,数次差点行错方向,不得已,必须要遣人打探,否则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那可就好玩了!
吕布闻言,哈哈一笑,道:“灵州在望!众将,随我加快速度,下午一定要越过青山,最迟明日凌晨,我们直捣黄龙!”
“喏!”
李铮率领三千余战骑,一万精锐步卒,马不停蹄,从早上到下午,一边比照着地图,向着红点的方向,迎了上去。
辛时末,日头西垂,李铮缓缓伸出了手臂。
身后,三千八百战骑